凌飞好吗？
3月份，航空委员会改组。设空军轰炸队和驱逐两总队。设立第一、第二、第三，三路司令部指挥。
凌飞在3月份，被跟他同期在国外学习的长官调往武汉。
跟罗英告别，罗英答应他，战争结束后，自己一定去参加他的婚礼。
自南京沦陷后，军政首脑机关临时前往武汉，日本航空队经常会对武汉进行空袭，双方交战多次。
二月份的一次交战，虽然击落日机14架，但第四大队也有五名飞行员壮烈殉国。
凌飞被调往武汉，因为空军改革整编，凌飞先飞回云城，办下交接手续。
就给他两日时间，他这次回云城，也没见到唐初。只拜托张远给唐初送了封信，和他在青云浦买的小礼品。
凌飞紧急赶往武汉，走后没几日，唐初收到他送的礼物和信。
那份小礼物是一小盒珍珠，圆润洁白。
信笺打开，字迹依旧锋利。他还是称她隋唐。
隋唐，感念所赠红绳，珍珠自是回礼，愿你欢喜。
唐三小姐大义，已于报纸所见。
那日训练，乘着晚霞夕阳，红色入目，云海翻涌。
倏尔恍惚，佳人在侧。
每每返场落地，感念上天垂怜。
我定会长空歼敌，尽心竭力。
胜利可期，未来可期。
有你在，我一切安好。
唐初读完信，又看着那一盒子珍珠，如果不是青禾走近，怕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弯起的嘴角。
只是这时的凌飞，到武汉没几日，正赶上武汉第二次空战爆发。
日军打算为他们的天皇庆生，也就是他们称的“天长节”。
中苏双方早都对武汉的空防有所准备，布置周密，严防死守。
当日军飞机在武汉上空时，按照预定计划，中苏双方奋勇迎敌。战斗激烈，击落日机二十余架，中苏双方各有损失，共十余架，还牺牲了两位飞行员。
这次战果辉煌，鼓舞士气，也挫败日军的的锐气。
也正因如此，不足一月，中日双方又开始了第三次交战。
长空搏杀，惊心动魄。两机相撞，即刻就是一团火，碎片漫天飞舞。
而即便如此，中国英勇男儿也是誓死不退。越战越勇，锐不可当。在当下，飞行员的价值，远远高过战机本身。可是，战机量少，还是有很多飞行员不愿弃机跳伞，迫降或者返航，而是拼死保住战机，结果自己不治身亡。
残酷的战争环境，有更多的飞行员，牺牲自己保全了飞机。
长空厮杀，勇猛坚决。场面壮烈，溢于言表。缕缕青烟起，敌机坠落时。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唐初这里。距离收到凌飞的信，又两个月过去。
云佑院也如愿顺利地搬到了新的地方，原来的旧址彻底消杀后，另做他用。
新的云佑院，和云城的红十字会也有合作，收留了更多的父母儿童。义工也多了许多，加急做好的军鞋也被送到了前线。
唐初还弄了几台织布机，纺线织布。
云佑院接受各界的资助和捐款，大部分还是唐家在负责。
战火还在蔓延，形势尚不明朗。政府也在呼吁，誓死不退。各党派都在合作抗日，空前团结。
甚至在上月，为了打击日本侵略者，国民政府还策划实施了一次“纸片炸弹”。
这项计划从实施，两个多月。日本西南部的九州，越海飞行。
国民政府特意从美国购进了几架远程轰炸机，这种飞机可以续航飞行两千公里。凌飞被抽调去汉口训练，熟悉掌握各种航行仪器仪表，熟悉无线电定向仪。
起初参与训练的人员，并不知道具体任务。因为绝密，都认为是重大任务。
其实所谓的纸片炸弹，就是在日本本土轰炸和投弹，宣传和反对，日本的侵略，让日本本土居民反战。
台儿庄战役胜利后，徐州危矣。
凌飞等一行八人，满载传单从汉口机场秘密出发，降落到宁波栎杜机场，在东海区域。他们从这里出发，飞去日本本土上空，这也是第一次，破天荒的一次。
两架轰炸机一路向东，沿着舟山群岛的南端，尽量避开日本海防。
他们飞的很高，在黑暗中飞行，云层又高又厚，直到他们看到了稀疏的星空和美丽的月亮。
从下方的灯火，依稀辨别出了方位。
已是深夜，下方的九州城市正在沉睡中。凌飞他们都很兴奋，随着“准备、投弹“的指令发出，五颜六色的传单，洋洋洒洒地顺着飞机飞行的方向，落入凡间。
长达两个小时的飞行，在几个城市的上空，像飘落的雪花，簌簌地掉落。日文印制的小册子，几十万张传单。
中华民国全国民众告日本人民书。
中华民国空军将士中日人民亲善同盟告日本国民书。
中华民国总工会告日本工人书。
等等等等。
甚至有宣传单是这样写的：尔等侵略中国，罪恶深重。尔再不训，则百万传单，将一变为千吨炸弹。尔等戒之！
这些传单，义正言辞。
日本侵略者，侵华行为，罪孽深重。
这是一场国民政府发动的政治攻势，目的就是打击日本人的嚣张气焰。
这次投放政治炸弹是成功的，等地面的日本人发现这些炸弹，拉响防空警报时，中国空军已经飞离那里，成功返航。连返航途中，日本反击发射的高射炮弹，都被称为是在庆祝第一次政治远征的成功。
远程雄鹰，分别降落在不同的机场，加油休整后，同时飞抵武汉。
凌飞驾乘的战斗机落在青云浦机场，被罗英他们举起来，抛向天空。
这振奋人心的程度，不亚于一场空战的胜利。
在汉口机场，中外记者争先报道，镜头拍下了胜利归来的英雄们。
欢呼的人群大呼万岁，中国空军万岁，抗战必胜。
八路军办事处负责人也赠锦旗慰劳回来的勇士，气吞山河，威震九州。德威并用，智勇双全。
这是一场人道远征，纸片炸弹的意义非同寻常。
凌飞他们无疑是优秀的，因为是第一次，艰险难以预料。他们出发前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无一人迟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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