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起哄加油声中，方诗牧目瞪口呆地看着曲仲凉，曲仲凉脸上一副阴谋得逞、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方诗牧现在恨不得掐死那只猴子，让我去挑战金刚？你怎么不去？猴子和金刚不是一家的吗。
“我能不去吗？”方诗牧小声嘀咕着。
声音很小，不过身边的姜飞还是听到了，一脸心疼地拍了拍方诗牧的肩膀，安慰道：
“怎么可以临阵当逃兵！放心，你的特长不是抗揍吗？又不能打薄弱部位，死不了的。而且，嘿嘿，哥会挺你的——压箱底的300块钱全押你！”
方诗牧：“……”感觉姜飞挺会安慰人的，也挺会给别人打气。
方诗牧稀里糊涂地戴好护具，硬着头皮上台，仰望着身高2米多的金刚。
对面的金刚，示威性地抖动了下硕大的胸肌，低头看着1米78的方诗牧，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好强的压迫感！方诗牧摆着标准格斗式，但是心里却要绝望了。
“小方，记住我教你的，静心！凝神！我挺你！”曲仲凉坐在那喊道。
“又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方诗牧心里要骂娘了，这也太狠了点，这都不是赶鸭子上架了，而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好吧，静心！凝神！
方诗牧调整着呼吸，极力压制狂跳的心脏。眼前的金刚虚影，好像慢慢地回到本体，消失不见。
“有效果！”方诗牧狂喜。
突然，“嘭！”好快！
一个影子袭来，紧接着，金刚那砂锅般的拳头正中方诗牧头部。
方诗牧轰然倒地。
训练场响起一片叫好声。
眼前都是星星，脑子嗡嗡地想。方诗牧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听到裁判和人群在喊：
“……六！七！八！”
方诗牧挣扎着爬了起来，虽然他估计很快又会被打趴下，但是总不能一拳就结束比赛吧，怎么滴也得挨两拳吧。
“小方加油！”姜飞拼命地喊着。
“嘘——”场内嘘声一片，“金刚加油！金刚！金刚！金刚！”姜飞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声浪里。
震耳欲聋的加油声里，方诗牧隐约听到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赌这个小子挺不过第一回合，看架势稳赢啊！”
另一个竟似恨恨不平的声音接道：
“赌他撑不过第一回合的赔率是1:800，撑不过3拳的赔率都差不多1:500了，稳赢又有什么意思。”
“挺不过3拳？”虽然不爽，方诗牧心里还是认同这种看法的。
其实，他自己认为也就撑得过两拳，而且自己的目标也就是撑过两拳，然后滚蛋。
“静心！凝神！”曲仲凉的声音继续响起。
静心！凝……“嘭！”又是先见影子，再见拳头，方诗牧再次倒地。完全打不过啊！方诗牧欲哭无泪。
“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嘿……”“嘎嘎嘎……”
可是，周围竟然有很多人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而且还笑出了猪叫声。
像是一群萤火虫，带着蜜蜂的嗡嗡声满眼乱窜。心里真的有点火大，我都快被揍哭了，你们还笑。
这特么，这些人还有人性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用阿Q的话说，这委实是一件“妈妈的”的事情！
好吧，继续，静心！凝神！
嗯？不对！和以前的重影不一样，身体没有重影，只是拳头有。而且——是影子先到！这意味着什么？
方诗牧再次挣扎着爬了起来。方诗牧感觉都快站不稳了，迅速调整，呼吸平缓匀长。
静心！周围的山呼声如清风拂过山岗。凝神！面前的金刚还是如同一个古铜色的铁塔立在那，没有虚影。
又是一拳，好快！拳头再次击中方诗牧，不对，是拳头的影子再次击中方诗牧，方诗牧一个侧身，紧接着影子而来的拳头——避开了！
训练场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过了片刻，终于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
坐在那一直满脸严肃的曲仲凉，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枉我这几天给他开的小灶，为了这小子，这几天我可是瞌睡都没睡好。”
“这影子，不是眼睛有伤造成的重影，而是——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方诗牧内心狂喜，自己就像小说里写的，要突破境界了。
“小宇宙爆发了？！这也太牛逼了，能够遇见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这是多么牛……”
呃，太快了！眼睛倒是跟上了，但是身体跟不上啊，方诗牧在金刚的一套组合拳招呼下，再次趴到了地上。
“……六！七！八！”
耳边再次响起裁判和吃瓜战友们的喊声。
“裆部、咽喉，两招应该差不多了，最多后脑再补一下。三招之内必能放翻金刚！”
方诗牧眼中竟有一丝狠戾的红光一闪而过，
“算了，我还是趴着吧，打不赢啊！”
方诗牧觉得这样选择躺平挺不错，心里还在纳闷刚刚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明明都是自己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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