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恪指了指不远处的飞行器，上面拖着一只残破翅膀。
“是那个？”那只虫不堪一击，一炮就解决了。
谢苗沉默，他这才有精力注意到周围的遍地焦土。
“你干的？”他问。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后裔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谢苗心中升起一种名为欣慰的情绪。
“不是你做的吗？”温恪纳闷。
她也就收了个尾，解决了一个半死不活，似乎是王虫的玩意儿。她还以为这遍地焦土，是谢苗干的。
长达五十年的塑料父女情，让温恪和谢苗在某种程度上极有默契。
两人同时看向宋瓷。
宋瓷还在沉睡，从一个怀抱，换到另一个怀抱，她浑然未觉。
“这有些蹊跷。”谢苗皱眉，他并不认为宋瓷可以做到这个程度，毕竟她只是个需要保护的未成年。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温恪很清楚她的母亲拥有不输于祖母的战斗意识。
她围观过母亲和祖母合作的战斗，直接把团战打成了个人秀。那一战，已经入选《星海》游戏测试以来，最具纪念性战局前三。
甚至军部专门开了研讨会分析战术，每个新兵都要上交一份观后感。
母亲唯一的弱点是身体过于孱弱。
塑料父女面面相觑，相互不理解对方的判断。
回程的路上，温恪用的是自动驾驶。
谢苗撕开衣袖，自顾自处理伤口。温恪挑选出一支自己珍藏的高提纯隔断药剂，给宋瓷注射。而后小心翼翼处理她脸上的伤。
伤痕累累的谢苗沉默了。
他咬开军部专供的药剂，打开标配的针管，针头比温恪拿出来的大了两个规格。
随着药剂注入，排斥反应随之而来。仍旧是之前那批药剂，温恪居然还有被军部召回的药剂！
谢苗的沉默震耳欲聋。
以他对温恪的了解，药剂肯定是特意保留，给他准备的。
平生第一次，谢苗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如若不然，他为什么每次都能在温恪这里受到无伤大雅的打击？
温恪小心翼翼擦拭宋瓷脖子和手腕上的淤青，而后用掌心搓热药膏，轻轻揉按，试图揉开淤青。
谢苗靠在一旁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异动。
猛地睁开眼，发现温恪在试图撕他的翅膀。
谢苗：“……是真的，会疼。”
“叶卡琳和我说你不是人，我还不信。”温恪蹲在一旁，摆正谢苗的脸，盯着他的眼看。
谢苗闭上眼，不想回应这种明显智商不高问题。
旋即，温恪掰开他的眼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手电筒，照射他的眼睛。
原本正常的瞳孔顿时被绿色笼罩，如同冷血动物的瞬膜。
“哇。”
温恪将手电筒对准自己的眼，“老骗子，我的眼会这样吗？”
谢苗不想说话。
他累了，比身体更加疲惫的是心累，他闭上眼睡了过去。
尽管这份父女情很塑料，但谢苗坚信，这里是安全的地方，昏迷式沉睡。
温恪没得到答案，把谢苗眼睛变色的视频发给叶卡琳女士，而后开始安排下一顿的食谱。
有伤员，食谱需要精细！
001将002收回，让出飞船控制权限，开始复盘自己的杀虫剂大法。
实际上帝国应对虫族的战斗里，有使用干扰剂，但应用还不够普遍。001拿到了一手资料，开始对这次使用的杀虫剂进行分析。
对待任何敌人都要全力以赴的001，正在飞快运算中。
……
谢苗再一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里。
他被禁锢在实验床上，一身白大褂的罗曼快步走来。
“谢苗上将您好，请配合采样，温恪怀疑您被虫族感染，产生了异变。”罗曼笑得灿烂，“另外，受女皇陛下托付，您需要一个全面体检。基于以往的经验，您需要接受隔离。”
“ts-899……”谢苗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为干涩。
“请您放心，帝国最谨慎的五星上将费奥多即将抵达，他将负责目标星球的扫尾工作。”
费奥多……想到那个啰嗦老头，谢苗有些头疼。
不过，费奥多处理这件事，的确更为妥当。
另一头，宋瓷正在吃小饼干。
“有点甜。”她如实评价。
下一秒，温恪关闭了治疗仓的舱门，开启治疗。
宋瓷：……
她如果说好吃，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样关起来了？
粘稠的治疗药剂将她笼罩，宋瓷觉得像极了鼻涕虫。
“温恪，或许可以少一点增稠剂，咕嘟咕嘟。”她讨厌这个体感，呸呸呸，咽下去了。
有舱门阻隔，温恪没听到她的话。
温恪继续调整食谱。
三个小时后，宋瓷从治疗仓出来，温恪拒绝了她自己洗澡的要求。
“多处软组织挫伤，关节积液。如果这是一具机器，那就是磨损严重。”温恪第一次正视之前谢苗给她的训练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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