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李在辰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
他怔怔地看着陈默，似乎不理解陈默怎么就认出他了？
“别用这么清澈的眼神看着我，处处透露着一股子愚蠢！”陈默本来不打算戳穿他的，想好好陪他玩玩。
可敖荃这家伙却率先在他面前装起来了。
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
陈默确实不知道张主任是谁，但却看的出来，这家伙是个爱看乐子的人。
回顾这段时期的迷茫，哪一件事不是因为‘张主任’的幼鼠脑带来的影响？
每一件事，都是爱看乐子的人最喜欢的桥段。
让城隍陷入迷惘，分辨不清自我，能够衍生出太多太多的乐子了。
现在又多了个李在辰。
确切的说是敖荃……
“什么敖荃，我是李在辰啊！”李在辰茫然地看着陈默。
啪！
陈默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李在辰脸上，“还在装什么？你身上的那股腥味，我大老远地就闻出来了！”
“李在辰没你这么优雅，大背头梳的这么油光发亮，黑袍穿的这么整齐。”
“跪下！”
扑咚！
李在辰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感受到一股滔天的压力袭来，膝盖很自觉地弯了下去。
“城隍爷，我真是李在辰，我……我错了，我不该被仇恨麻痹双目，不该生出烧了你城隍庙的想法……”
李在辰神色惶恐地盯着陈默，抬起手抽了自己脸颊几巴掌。
啪！
啪！
“城隍爷，救救我……我是敖荃……不，我是李在辰！”
“废物，还不站起来！”
“不不不……这是城隍爷，我不站，我要跪着……废物，你怕什么？我堂堂太庭湖妖王，仙人点化的龙王……什么城隍爷，仙庭中地位根本不如我！”
“滚啊，你快从我脑袋里滚出去，我不是龙王……我是李在辰，我爸是李纲……”
“愚昧，登天仙路你不走！”
“城隍爷，救我，帮我把身体里的这个家伙抽出来，他好吵，好吵……”
跪在地上的李在辰，时而疯癫时而大笑，时而哭泣，整个人状若疯魔。
陈默看着李在辰这副模样，没来由地想起他迷茫的那段时光。
两炷香的道行……
随时处在能被诡物杀死的边缘。
如今他三炷香点燃，心神身三体归一，任何虚妄都将影响不到他的神智。
“哎！”
陈默叹了口气，身上的衣服逐渐被大红色的官袍覆盖笼罩，化身成了城隍爷。
“敖荃啊，爷当初迷茫的时候，可不是你这样子的啊！”
陈默摇了摇头，道：“爷是分不清现实和虚妄，但本心从未变过，哪像你这样，完全就是个疯子……别装了！”
“乐子也别演了，张主任想看的乐子，可不是你来城隍庙送死的啊！”
李在辰闻言猛地抬头，脸色猛地一变。
他在身穿大红官袍的陈默身后，看到了燃烧着的三炷香……
陈默左手掌心摊开，天书‘春秋’瞬间钻了出来，仿佛嗅探到了什么美味一样。
咻！
天书化成一条白绫，瞬间缠绕向李在辰。
“三炷香，你三体合一，行走三界不受限了……该死啊，你是香火成仙道，我应该躲在幕后，让人烧了你的城隍庙，没了香火……你道行就没了！”
李在辰的喉咙里发出大蛟‘敖荃’的声音。
但很快，天书‘春秋’裹着他，绕了几圈后，再回到陈默手心中的时候，多了一枚碧绿色的妖丹。
这妖丹中隐约有一缕龙影盘旋。
“想来李在辰挖出敖荃的蛟尸后，将敖荃的妖丹独吞了下来，然后被张主任复苏了过来……”
陈默将妖丹丢进了天书‘春秋’中，看了眼李在辰，发现他已经昏倒在了城隍庙门口。
“是时候看看张主任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陈默如今已有三炷香道行，自认为可以见一见那位让他迷惘的‘张主任’，到底是何许人也。
一个有这种通天能力的家伙，为什么藏身人间。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默想了想，拨通了李文博的电话，表情痛苦道：“表……救命，李在辰放火烧了城隍庙……”
嘟！
在合适的时机挂断电话，陈默袖袍一挥，汽油桶里的汽油化成火蛇，迅速将城隍庙烧了起来。
火光映照着陈默的脸，嘴角微翘的他，带着某种让人心悸的寒意。
“你想看我的乐子？就要有自己成为乐子的觉悟……”
陈默并不担心城隍庙被烧掉。
三炷香道行的加持，这种凡火根本不可能烧毁，只是看起来火势很大。
实际上……城隍庙的一砖一瓦都没有任何损伤。
“着火了！”
“城隍庙着火了！”
城隍庙周遭的街坊邻居们，看到了这边的火势，纷纷提着水桶灭火。
陈默面朝着城隍庙，张开双手，身体缓缓向后倒去，闭上眼睛的瞬间，低喃道：“我在医院等你……张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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