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陆吾就注意到了客厅茶几上的两个杯子。
老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说道：“这两个杯子里装的是咖啡，一个有唇印，一个没有，当时应该有其他人和她在一起。现场还没有仔细勘察，期待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指纹。”
“桌上的手机看过吗？”
“还没有。”
陆吾戴上手套拿起它调出通话记录，都是同事的未接电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一个通知出现在上方。
是日程提醒，写着：晚上九点，南湖苑，噩梦倾诉治疗。
调换到昨天，同样有这个日程。
尸体还在书架下面，听到呼喊，陆吾过去一起将架子抬起来。
死者暴露在众人眼前。
全身衣服完好，没有撕扯的痕迹，两脚没有穿袜子，但穿了一双深色的慢跑鞋。
暂时可以排除性侵。难道仅仅是一个意外？可是书架并不重，自己一个人就能抬起来。之前那人或许在书架倒地前就离开了。
不对，她的眼睛有问题，眼周一圈是黑的。虽然可能是跟人起冲突打的，可能是书架砸的，也可能单纯的是黑眼圈，但是眼周真的很黑，还有肿胀。
“让专业的法医来看吧。”赵拾说。
“所以是谋杀还是书架杀人？”老许问。
陆吾没有回答，继续看尸体。
除了面部，尸体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不对，手腕处有勒痕瘀伤，死前有人紧紧抓住过她。
看来有必要去一下那个南湖苑了。
……
南湖苑，瑜伽普拉提门店。
陆吾和赵拾来到这里。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华国国立中央大学心理系毕业，获得心理学理学学士学位，并参与心理学项目的研发，从事心理学工作二十年有余。
“黄镇廷。”陆吾小声说着。
刚说他，他就来了。
“两位，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她吗？”赵拾拿出照片问。
“是我的客户，昨晚刚见过她，怎么了？”
“今早她被发现死在家中。她是几点离开的？”
“这边咨询晚上十点就结束了，不过我留下空间让给他们自由谈论。同病相怜的人更有话题，经过引导可以互相起到开解的作用。我还是不相信她就这样死了。”黄镇廷流露出遗憾的表情。
“她有跟其他人交流过吗？”
“有的，我看到她是和一个男的出去的。对了，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叫郭凯文，这是他第二次来我这儿。”
“关于他，你还记得什么吗？”
“他妻子叫王雨薇，不久前去世了。”
目前看来，这个郭凯文的嫌疑最大，回去查查就知道他说的真假。
……
温多波纳的奥特维他。
一位老妇人进了位于Hietzing13区的一栋别墅。
门口的守卫没有拦她。
“王翠璇小姐。”
走进内部，上了二楼，她敲开了一扇门。
“ 贝拉?希姆斯女士吗？”
眼前妇人，褐红色长发，脸上爬满了褶皱。王翠璇不确定地说。
“是的。”
“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
“我也是。”
王翠璇将她迎了进来，倒了一杯茶。
她坐下沙发，抿了一口，说：“我了解你的母亲，失去她对于我们是一个重大损失。关于那个太卜对你做的事，我也表示遗憾。”
“竟然知道这件事？”王翠璇颇为惊讶道。
“在你开门前我就知道了。”
“有这么明显吗？”
“对我来说，就是这样。”说着，她显现出黑文白首的原形。
这是钦妖的第二形态，大鹗。但王翠璇的之前被陆吾废掉了。
贝拉?希姆斯凑近感受了一番：“我还感受到了其他气息。”
王翠璇闻言笑着说：“我怀孕了。”
“是吗？那个倒霉的对象是谁？”
“这就是令人玩味的地方了。我只能确定是两人中的一个。不巧他们还是兄弟，呃，确切地说，是一半的兄弟。”
联系此处地点和她说的话，贝拉?希姆斯很快意识到什么。她颇为激动地问：“你有了大荒王室的血脉了吗？你知不知道他会有多大的价值。”
“我就是希望你帮助我。”
“乐意之至。”
……
远宁市公安局的法医室。
尸体全身赤裸地躺在解剖台上，衣物被全部脱了下来。
法医庄智渊说：“她是窒息而死的，气管被破坏了。我不确定她当时是否在跟人打斗，又或者有其他重物压迫了气管。不过我能确定的是她的眼睛，她瞎了。”
“什么？”陆吾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明明有驾照。”
庄智渊解释：“应该是刚刚才瞎的。”
他拿夹子撑开死者的眼皮,说：“注意看虹膜中间的圆孔，也就是瞳仁，它中间有一个十分细小的孔隙，像是用细小的针扎了进去。我确定它不是因为病理原因产生的。”
用针扎人眼睛吗？出于什么目的呢？
调查陷入僵局，痕迹科那边的指纹迟迟没有结果。
郭凯文，陆吾喃喃自语。
这时老许过来通知：“出事了，出事了，这次受害者还活着，已经送往医院了。”
……
另一边，终于忍受不了的陈蓉来到了草药店。
“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她质问。
“呃，其实，”周宁走出柜台，“我可以把原料给你看看。怎么了？”
“药有副作用吗？”
“会有一些，是药三分毒。目前你有什么感觉？”
“与其说是感觉，不如说看到听到了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吗？”
陈蓉迟疑了一会：“其实……我还看见了鬼魂，但一瞬间就消失了。所以这也在药物的副作用之内吗？”
听到这儿，周宁心里打起了鼓，她也不确定。但依旧面色平静地说：“我可以去你家看看。”
“那是再好不过了。”陈蓉肉眼可见的喜悦，“我现在不想独处。”
……
这次的受害者超出了陆吾的预料，竟然是怀疑对象郭凯文。
他此时就躺在病床上，眼睛蒙着纱布。
“怎么回事？”陆吾问。
老许说：“郭凯文的妻子去世，最近他的压力变得很大。他父母来这边看他，结果发现人晕倒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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