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海外三十六国……自西南至东南方……(有)凿齿民，吐一齿出口下，长三尺也。
《东次二经》之首曰空桑之山。北临食水，东望沮吴，南望沙陵，西望缗泽。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虎文，其音如钦，其名曰軨軨，其鸣自叫。
……
黄龙山房车内。
陆吾和赵拾按照描述找了好多妖怪，但或多或少都有点不符合穆晴秋所看到的。
“就是这个，”在看到某页上的图画后，她欣喜道，“它就是刘成涛。”
“你确定？”
“百分百确定。”
[我亲眼目睹过这种生物，凿齿怪。看过真面目之后我明白为什么先辈会称其为凿齿民了，他们相较于其他山海生物，极肖似人，而且群体间有一定的社会结构。外露的獠牙是它们的武器，在感受到威胁时，它们的獠牙会变长，猛地刺入对方的身体。]
“还有旁边这个。”穆晴秋补充说，“它是马文升。我打赌，张春雨也是軨軨怪，因为他不喜欢打拳击。”
[軨軨怪，形状像普通的牛却有老虎一样的斑纹。它们稍加训练便能成为出色的战士，但本身却不喜欢斗争。]
刚看完，接到警局消息说，在搏击俱乐部几条街区外发现了马文升的尸体。
几人匆匆赶至案发地点，大楼周边已经围上了黄色封锁线。
“看起来像是自杀，从顶楼跳下的。”老许介绍说。
赵拾抬头看了眼楼层感叹：“真高啊。”
尸体就摊在地上，还保持着基本的人形，陆吾猜测是山海生物体魄的原因。“不觉得这些伤口挺眼熟的吗？”
“嗯，”老许点点头，“好像被钢筋穿胸而过。”
赵拾笑了笑，没有辩解。蹲下身仔细搜着口袋，发现了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我杀了叶锋钦，很对不起。“真是直截了当啊。”
“你觉得刘成涛这回还在跟马文升吃自助吗？”陆吾问。
赵拾一个起身回答：“找他谈谈就知道了。”
这里离k2搏击俱乐部不过几条街的距离，很快两人就到了俱乐部门口。不同于白天，现在多了几辆车。
“里面正在比赛，无关人员请尽快离开。”为首的人正是刘成涛，在催促其他人带张春雨进去后，他留在了外面。
陆吾不跟他多讲，开门见山说：“你杀了叶锋钦和马文升。”
听到警察这么说，他没有一丝慌张。“这么严重的指控，想必你们一定掌握了关键证据了吧？”
“当然，你是山海生物。”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刘成涛确定面前的两位警察只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这个词。
“别装了，你是凿齿怪。”
刘成涛心里一惊，但在显出真身后，并未在两人眼中看到异常，于是笑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但我知道，我是虎资。”
刘成涛回头，看见的却是白天他收下的一个女孩，此刻显身的他立刻感受到一股虚无的灼烧之感。
“你！”感受到被戏耍的刘成涛，头脑一热直接朝她冲过去。
此刻意识到不对劲的陆吾和赵拾两人连忙上去拦住他，只是化身凿齿怪的刘成涛力气极大，不是两个普通人拦得住的。眼看着他扑倒陆吾，獠牙就要刺过去，穆晴秋一个加速冲过去，从背后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得了喘息，陆吾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但穆晴秋也没能支撑多久 ，就被他甩下。
只是刘成涛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身体摇晃着，突然就倒下了。
“你拧断了他的脖子？”陆吾惊疑道。
回过神来的穆晴秋回答：“呃，对。”
“不，你没动手，是我。”陆吾紧接着说，“是他先对警察出手，你根本没在现场。”
赵拾了然。“就这样上报。”
“赶紧告诉张春雨，他不用上场了。”
得了吩咐，穆晴秋往场馆里走去。现场剩下两人和地上的一具尸体。
“你没事吧？”见搭档依旧眉头紧皱，赵拾问。
“怎么会没事？”陆吾在失去太卜的力量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如果不是穆晴秋在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赵拾。”
……
场馆内。
张春雨的母亲迟迟等不来儿子上场，于是进了候场室。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坐在那里，周围一个教练也没有。
“教练呢？”她问。
“我不知道，”张春雨的语气有些低落，“从刚刚开始我就没见过马教练，刘指导也一直没来。我不想再打了。”
“但这是你该做的，儿子。”她一步步走近道，“现在外面都是记者和粉丝，他们在等你。”
张春雨摇头。“你不明白，这样让我很难受。”
“亲爱的，看着我，看着我，”她捧着儿子的脸庞，温声劝道，“你知道我爱你的。我想给你最好的。”
“我知道，妈妈。”张春雨低声回应。
“我给你找了最好的教练和指导，他们一直按着我的要求来做，既然他们做不到，我来动手。”话音一落，她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现在你赶紧出去，做你该做的就行。”
见儿子不为所动，她捡起旁边的棍子再次抽打在他身上。“现在上场比赛！”她斥道。
张春雨不敢躲避，只是蜷缩在地上。
见这一幕，她更为生气，不由得加大手中的力度。“起来！”
“快起来，去打！”
“快去！”
穆晴秋找不到人，刚进来就看见一个老女人在打张春雨，连忙斥止。
“张春雨，你不用上场了，刘成涛已经死了。”
“死了？”张春雨的母亲一时心神失守，变化人身的法力出现了破绽，再度对上穆晴秋的眼睛，顿时发现了不对劲。“你是虎资！”
“杀了她，快杀了她！”
陆吾和赵拾两人进来，只见到穆晴秋愣在原地，而张春雨的母亲一脸狰狞地要过来，下一秒，张春雨扑倒了她，
“不，不要。”她哀求着。
“张春雨，把棍子放下。”陆吾劝道。
已经将棍子放下一半，他忽然又抬起棍子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左手上。
“不要！”母亲大喊。
这几下力道极大，左手已经血肉模糊。陆吾初步判断里面的骨头已经断了。
“我不干了！”说完这一句，不顾母亲的呼唤，他捂住受伤的左手出了房间。
此夜过后，自由搏击界少了一位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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