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发财似乎嗅到散发在空气中自由的气息，喉咙里低沉哼唧哼唧地闷响，拼命伸着脖子看向那边晒太阳的两只黑白猫。
姜九刚松手，发财低头叼起绳子，像是撕破牢笼里的野马四肢狂奔在自由的草原，撒开腿就跑得只剩下残影。
东方老头又是一身红在捣鼓着他的药园子，姜九看了他良久，老头都不带搭理她。
最后没办法，姜九只能亲自说出前来的目的，老头方放下锄头，愿意浪费他的时间正眼看她一下。
从姜九手里接过瓶子闻了闻，东方不毒拧着满是皱纹的眼睛，甚是好奇地看了看她，又瞥了瞥顾萧寒所在的房间。
“啧啧，丫头，你是不是得罪了其他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不得了，这毒药和顾萧寒那小子新增的毒是一样的。”
姜九听完没觉得多意外，该说不说狗皇帝对她的恨竟然能和顾萧寒相互比较。
亲儿子有的，也能运用到她身上，嗯，有点荣幸是怎么回事。
总之狗皇帝准备给姜九下的毒就是会让人在睡梦中死去。
狗皇帝竟然出招，姜九怎么可能忍受，当然是要去找他的麻烦。
姜九用一匹红布和东方老头换了瓶毒药，听说是在研究期，目前没有通过小白鼠实验过。
本来老头不舍得想要收回去，姜九眼疾手快滑入袖中，看着他说道：“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小白鼠。”
——————
“德妃娘娘，皇上已经睡下，您回去休息吧，这里奴婢来看着。”
“本宫在这里陪着皇上，你先退下。”
“好的，德妃娘娘。”
宫女俯身行礼，便缓缓退下，并动作轻柔地关上宫殿的大门。
一抹黑色人影速度飞快在琉璃黄瓦片屋顶里跳跃，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
不得不说的是狗皇帝身边的贴身高手可能是天赋略高，武艺高超。
一般这种高手多是自视清高，在接连半个月没有遇到偷袭皇宫的人，他们自然觉得狗皇帝是年老昏花，脑子不太清醒。
也跟着逐渐放松警惕，姜九正好赶上这个时刻，非常轻松地放倒围在养心殿的三位高手。
一只脚踩在那人的衣摆擦拭两下，她拍了拍双手，径直朝着养心殿的窗口而去。
恰好撞上德妃驱赶宫女，独自留在殿内的场景。
悄无声息地扫过屋内未施粉黛，身着朴素简朴的女人，她转过头恰好能让姜九瞥见其全貌。
杏脸桃腮、明眸皓齿，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真是我见幽怜，原来这就是德妃！
姜九连忙蹲在地上，心脏扑咚扑咚狂跳，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
她凝神灌注侧着耳听着屋内的动静，好在德妃似乎没有发现她。
姜九手掌顺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平复激荡的情绪，又静悄悄地用沾湿的手指戳穿的窗口去观察屋内的动静。
德妃缓缓走到床边，眼睛一动不动紧盯着在睡梦中的狗皇帝，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唯有眼底渐渐翻滚的怒意。
但姜九角度有限，只能看到德妃看着狗皇帝，并不能看清她低垂深处的恨意。
德妃并不是自愿来照顾狗皇帝，是皇后见不得她过得悠闲，特意给她下马威。
面前的男人是她爱的人，是她孩子的爹。
偏偏也是她最恨的人。
德妃闪烁的目光落到旁边的明黄枕头，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拿起来。
脑海里是她痛苦的质问，凭什么她要成为被利用的棋子，凭什么她不能是最后的赢家。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德妃双目失神，缓缓捏着枕头走到床边意味深长看着狗皇帝，此刻男人并不知道有人对他起了杀意，睡得无比香甜。
偌大长方形枕头已经伸向狗皇帝的口鼻，并且越来越近。
就在即将触及狗皇帝那张老脸时，宫殿外响起宫女的声音，“娘娘。”
是跟了她二十多年的嬷嬷。
德妃瞬间回神，瞧着手中的枕头联想到她刚才差点就想杀了狗皇帝，有点心悸。
趔趄地摇晃着躯体后退， 枕头自双手里滑落掉在地上，与此同时，嬷嬷推门进来见状忙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无事，不过是我头疾发作，一时失了手。”德妃解释着蹲下去把枕头捡起重新放回狗皇帝旁边。
深深看着他那张睡颜，德妃桃花眼透出一股惊心的冷意，现在饶你一条狗命，来日方长，等她送走嬷嬷，再来跟你算账。
德妃装模作样给狗皇帝擦拭身子，临走的时候体贴给他掖了掖被褥，摇晃着身姿离去，嬷嬷紧随其后。
——————
养心殿内只有不知逃过一劫的狗皇帝微弱的呼吸起伏声和被搓了个洞口的窗纸以及那只眼睛。
姜九没有想到会撞上德妃刺杀未果的案发过程，她屏住呼吸，背依靠着窗口的墙壁缓慢滑落。
对此她表示德妃果然不愧是温太医口里的要她提及的人，果然越是吃斋念佛的人越是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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