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能力？”他问。
沈兰柯表现的很不解，然后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捏了捏自己胳膊。
“难道是指我体力很好，身体素质也比常人出众这点？”
他说这话时，脸上透着隐隐的自豪，就好像一个在给好奇路人炫耀自己卓越锻炼成果的自信女生。
“我没去测试过，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达到五级的程度。”
他似乎是对话里有些东西困惑，满脸求知欲地看着青年道：
“——话说什么时候身体素质也有这种等级了？不会是新发布的规则吧？”
“……”
被他故意拉扯的些话胡乱一搅和，沉稳青年也愣了愣。
他马上恢复神色，脸上没有显出被糊弄的不悦。
望着沈兰柯透亮的眼睛，他动了动嘴：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沈兰柯表现的若无其事，表情诚恳地好像真的是青年看错了。
“我不太理解你在说什么。”
瞥了一眼沈兰柯无辜而纯善的脸，知道他还在打马虎眼，沉稳青年也不生气。
他继续自己先前的话题。
他目光瞄向沈兰柯刚刚站过、明显被什么吹过的地面，嘴上不咸不淡地说着：
“力量涣散外泄，对能力的掌全凭本能，你成为超凡者的时间不会太久，看来是刚摸到超凡门槛的新人。”
“……”
确没有太久，那能力就是一两分钟前出现的，而且那还不是我的，现在也已经消失了。
沈兰柯心想。
不太妙啊，遇到资深超凡者了。
更别说他对力量的掌控力不行了，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摸清那股力量是怎么出现在他体内的。
那昙花一现的空间能力似乎就是错觉。
沈兰柯也想说服自己，他是突然昏迷了，然后梦游走过了这段距离，但看青年的态度，他应该是目睹了整个过程——而且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方才突如其来的变故沈兰柯也是始料未及。
他只是打算带着玩闹性质试一试，谁知道阴差阳错真的成功了。
他本人到现在都还有些惊魂未定。
好在这次变故也算是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测，他和卫恒的联系的确会变得更深入。
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先蒙混过关了。
他还太弱小，现在就暴露在其他超凡者面前不是他的计划。
沈兰柯心中有了定论。
他直视沉稳青年的眼，眼神没有退缩。
不管这个人对他有没有恶意，他都不能在这时候承认自己超凡者的身份。
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要他坚定态度，神情不慌，嘴上坚决不承认先前发生的事，这个人也没法拿他怎么样。
沈兰柯在赌沉稳青年对沈斯年的态度。
如果他和沈斯年的关系没有很恶劣，看在沈斯年的面子上，他应该不会对沈兰柯出手。
至于对方会怎么看自己，沈兰柯才不在乎。
他都不是人类，为什么还要在意人类的看法。
脑海中思绪轮转，现实可能才过去了一秒，沈兰柯故作疑惑道：
“超凡？那不是以前人的幻想嘛，科技都这么发达了，怎么还有人相信那些神神秘秘、不切实际的东西。”
装作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样子。
他睁大眼，表情夸张地看着沉稳青年，“大哥，你不会觉得这种连小孩都不信、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的东西是真的吧！”
“再说了，就算我被沈爷爷收养，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啊，”
第一次被人喊大哥，沉稳青年表情有些意外。
——虽然那只是别人随口的客气，而且还把他当成头脑不清醒的人劝诫。
自从他强大后，还是头一遭被人义正言辞地贴脸开大，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沈斯年收养的小孩挺有意思，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
似乎是不想一个大好青年终日沉浸在幻想中自毁前途，沈兰柯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导：
“醒醒吧，超凡什么的——都是不想做实事、只会妄想的人凭空捏造的，别一天天地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人活着得立足现实啊！”
“立足现实？”
那人垂眸，在嘴里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仿佛在体味其中的深意。
从他平静自若、一直没变化的表情就知道，沈兰柯的话没有在他的思维中激起丝毫波澜。
“或许你说的很对。”沉稳青年勾了勾嘴角。
沈兰柯心里没有放松警惕。
果然。
“我刚刚看到你就立在那边，你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沉稳青年先是用眼神指了指被狂风摧残过的地面，又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兰柯，好像在等着他会给出什么有趣的解释。
“……”
他真的看到了……
沈兰柯心里一突。
糟了，演过头了。
尽管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得意忘形，但沈兰柯还是维持好了脸上的表情。
他也望着那里，全然不为沉稳青年话里的暗示动容，对准了那片的眼神是满眼的无辜和真真切切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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