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这边也得了新消息，说水泥里的尸体不止一具，明显有两根属于不同人的腿骨，留守的警员给陈所长传呼，也没有人应，只得出门去找人。
“你说什么，你吃了什么？”李清脑子都浆糊了，说话都有点结巴。
陈所长吐了一口气，又想抽烟了，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喉结上下滚动，
“你意思是，你吃了孙涛的亲生母亲？死前吃的，还是死后吃的？”
‘呵呵呵’张淑云发出了嘶哑的阵阵低笑声，阴森恐怖。
小吴见师父好像真的能看见鬼，他睁大双眼往四周寻找，却什么都看不见，倒被吓得够呛，应激性作呕，冷汗直冒心如擂鼓。
‘她比我死早，也埋在了这，我戾气比她重，一口就把她吞了！’张淑云云淡风轻地说，就好像说我今天吃了碗粉一样。
“警察同志，这死后的事不归警察管，不过这也表明了，孙振华母子至少杀了两个人！”李清对这个恋爱脑的情感很复杂，恨其不争，哀其不幸，还是剁渣男吧。
陈所长点了点头，目光渐渐带出一丝怜悯，这张水泥床困住了四个女人，孙振华可恨至极！
“孙振华咬定没有证据，拒不认罪，时间久远，证据不足，可能很难让他绳之以法。”
张淑云闻言，瞪大血红的眼珠，表情似怨似恨，藏着许多道不清的情感。
“冤有头债有主，法律管不了，自然有可以管的地方！”李清幽黑的眼眸透出纯真，但天真无邪的人冷酷起来，往往是最残忍的。
回派出所的路上，遇上了来找陈所长的黑脸警员，
“所长，那水泥检出不同人的腿骨，所以尸体不只一具。”
陈所长额头的符已经自燃烧没了，他听着下属的报告，目光却看向了李清，没想到看着乖巧可爱的小姑娘，真有这大本事。
黑脸警员挠了挠头，退到了后面，见小吴一脸苍白无力，“小吴，你怎么了，被那屋子味道臭到了？”
小吴不想说话，只想抱紧自己。
到了派出所后，陈所长带着小吴和李清一起走进关着孙振华的审讯室。
孙振华被关了一天，没吃没喝，精神看着还不错，凛然淡漠，冷冷扫了一眼，闭口不言。
“啧啧，一个舞女生的，怪不得亲爹不认，喔，有可能不是亲爹，人家瞧不起你，你就报复人家，气量针鼻大小，心中的龌龊藏都藏不住！”李清当自己是一个恶毒反派，张口就极尽侮辱。
孙振华一向显得温和的面庞，此刻竟有些扭曲狰狞，跟发疯的孙婆子像极了，
“警察同志查不到证据，就派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瞎说吗？”
陈所长和小吴都没说话，讥讽地看着他，眼神轻蔑，仿佛是在看垃圾。
凭什么，你们一个个凭什么看不起人，孙振华把嘴唇咬出血，尝到血腥味后，被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们没有证据，迟早要放人的，不能慌。
李清眼睛格外明亮，笑容璀璨，语气真挚，
“忘记说了，这还有一位在呐，是熟人呐！”说完啪的给孙振华贴了张符。
张淑云泛着血泪的双目圆睁，发出凄厉的尖啸，‘孙振华，你对的起我吗？’
孙振华猛然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置信般，脸色一时之间十分精彩，浑身一震，放在腿上的手指也在发颤，
“你怎么还活着？”
小吴下意识看向孙振华望过去的地方，空荡荡的，只觉头皮发麻，他也不敢思考，有些想去摸自己脑门上的冷汗，但碍于看不见的鬼，只敢在偷偷在裤子上蹭手心的汗。
‘嗬嗬，你亲手杀了我，竟然还问我怎么还活着？’
孙振华不由立刻警觉起来，他站起身，看向陈所长那边，
陈所长无甚表情，李清神态悠闲，饶有兴味得看着他，孙振华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你们没看到她吗？”
“哪个她？”李清露出一个无辜的神色，“用暗红色的眸子眼珠瞪着你，分分钟要扑上来咬你脖子报仇，被你害死的张淑云吗？”
孙振华气急败坏，加重语气喊道：“这是新社会了，不要装神弄鬼！”
“张淑云，他骂你呐，还不上去给他点颜色看看！”李清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滚开！”孙振华眼睁睁看着那鬼飘过来，阴气一扫，她就趴在了自己背上，血痕满布的脸就贴在自己右脸上，如同有种化不开的寒冰浮于脸上。
李清见孙振华快要吓尿了，幸灾乐祸地跟陈所长提议，
“他不是说没证据，警察抓不了他吗，我看，也不要浪费国家资源，就让张淑云骑在他脖子上，走那跟那，多好啊，比吃花生米解气多了！”
孙振华嘴里一片血腥味，眼睛不敢往右边看，额前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感觉自己的心脏已膨胀到极致，不敢大声呼吸，怕轻微的颤动，就能令它碎裂。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虐待妮妮，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张淑云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越是冷静越是疯狂。
“你问我为什么？”孙振华面容变得暴戾恣睢，“你爸从头到尾都看不起我，你见过你爸妈看我和我妈的眼神吗？轻蔑，恶心，像看弄脏他们鞋子的泥，我不该报复张家吗？”
极度自卑的人，看谁都是像在嘲笑他。
“你是他们的宝贝女儿，折磨你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我只恨他们离开的太早，看不到你们母女的惨像。”
张淑云掩耳盗铃般捂住耳朵，实在不想相信残酷的事实，李清见这恋爱脑如此废物，便用冷漠且暗含着一点嘲讽的声音和语调说，
“你就是个无能没用卑贱的人，欺软怕硬，只会欺负女人，还是等人家家人都走了以后才敢动手，真是瞧不起你！孬种！”
“我不是孬种，我很厉害，那些人都被我骗的团团转，我是受人尊敬的教导主任，不是舞女生的野种！”孙振华状若癫狂，背上的鬼都不怕了，兴奋地挥舞双手。
李清用鄙视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切，敢做不敢认，还厉害，你不是说没杀人吗？连女儿都是孙婆子打的，你就是躲在妈妈背后的孬种！”
“我不是孬种，是我杀的张淑云，我还杀了艳红，是我指使我妈虐待孙妮的，她们都爱我，都听我的，我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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