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堂之后方晴就和赵世安直接回了家。
一下午时间赵氏都在练习切薯塔，方晴回到家就闻到了这个味道。
她没忍住多吃了一些，晚饭都没吃进去。
东西都提前收拾好，第二天一大早赵氏和方大牛就拉着板车去了村西口。
两个炉子一个煮一个炸，等到了孩子过来私塾的时候，远远就闻到了这个味道。
张孝义和几个小伙伴远远瞧见了，撒丫子往这边跑。
“豆芽我来了，你家这薯片怎么卖的？”
他摸了摸兜里钱，今天只带了两个铜板。
“薯片一文钱一筐，薯塔一文钱一个。”
小框子也只有小孩脑袋这么大，也只是一个小土豆的量。
“薯塔？就是这个东西？味道怎么样，有没有薯片好吃？”
这里有试吃的，方晴给张孝义切了一点。
“跟薯片不一样，不过也好吃，给我各来一份。”
赵世安负责收钱，方晴给他们打包。
没一会儿这边不光聚集了馋嘴的孩子，就连大人都忍不住过来看看。
“大牛你们两口子这是做的什么啊，闻起来怪香哩。”
“怎么卖的？一文钱？这也不便宜啊，都够在县城买一个包子了。”
“给我尝尝，味道倒是不错。”
一群大人围过来先看了好一会儿，给自家孩子捏着尝了尝，小孩子嚷着还想要。
“好吃就让你家大人买，不能再吃了，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大家这样吃。”
方晴挡住了一只想要吃白食的手，客气地提醒。
“你看你这小气怎么做生意，我就给我家孩子尝尝。”
“三奶奶，你家孩子已经尝了两次了。”
这个人正是昨日在大街上多管闲事的女人，她旁边站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盯着桌子上的薯片流口水，小黑手扒着桌沿想要拿薯片。
眼看着方晴把框子往里面拉去，这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我要吃我要吃！”
“吃什么吃，不就是炸土豆片嘛，奶给你回家做，白让他们赚这个钱干嘛。”
三奶奶抱起来孩子回了家。
有的大人倒是嘴馋给自家孩子买了也跟着偿偿，有的撇撇嘴回了家。
他们想着炸土豆片有什么难的，就自己动手做。
可切土豆片这一步他们就失败了。
赵氏的刀工也不是谁都有的。
架不住自家孩子吵着吃这稀罕东西，只能给钱让孩子去买。
方小东背着书袋过来时就瞧见这样的场景。
不得不承认味道确实香，可是看到方晴和赵世安他就不想过去。
还有就是，他兜里也没钱。
“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土豆吗，谁没吃过似的。”
方小栓大儿子方石根正好过来，闻着这味道吞咽了口水，瞬间觉得早上吃的馅饼一点也不香了。
“小东哥，你买了吗？”
“买什么买，这破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瞧你们一个两个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方石根本来还想去看看，听方小东这话赶忙打消了念头。
“小东哥说得对，也没什么好稀罕的，我们进去吧。”
他们进了学堂。
因为天气冷，学堂里面门窗紧闭，这会儿他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郁的薯片味道。
他抬眼看去，瞧见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薯片还有一个签字插着的东西。
他生气的同时就是羞赧。
这个东西大家都买得起，但他买不起。
他觉得很没面子。
“都是什么味道，难闻死了，打开窗子！”
他用力打开窗户，把桐油布差点给戳坏。
“方小东你干什么，大冷天的你开窗子，有病啊？”
“你说干什么，屋子里臭死了我通通气，你们想吃东西去外面吃，别在屋子里！”
“你管得倒是宽，我看你是跟豆芽不对付，拉不下去脸买豆芽的东西，现在嫉妒我们呢。”
“不对，应该是他没钱，没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过来我们分给你吃啊，你这样是干吗？”
方小东脸刷地就红了。
他气得把书袋砸了过去。
“闭上你的臭嘴！”
“你他娘的竟然敢打我！”
两个孩子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张孝义把他们分开。
“干什么呢，一会儿夫子过来惩罚你们！”
这会儿冷风把屋子里的温度都吹冷了，薯片的味道也散了，张孝义把窗子关上。
“既然有人不喜欢学堂里面有味道，那咱们以后在外面吃完了再进来。”
他是学堂里面的大哥，大家都听他的。
方晴并不知道学堂里面的小插曲。
到了时间她和赵世安进了学堂，赵氏那边却依旧忙活着。
中午回家方晴问了赵氏，才知道一上午除去成本赚了差不多五十文钱。
下午夫妻两个继续去摆摊，这次还专门生了一个炉子烧了热水，上学的孩子可以免费领热水喝。
下午生意还算不错。
方小东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他讨厌死了方晴，都怪方晴让他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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