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的突然到来，让蔡全无措手不及。
“主任，你这话说的，我就是弄着玩，没想到你还亲自过来。”在马主任进门后，蔡全无立马站了起来，语气谦虚的说着。
领导的话有时候不能当真，甚至得反着听，谁知道领导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蔡全无很清楚表现的过于突出，不是什么好事。
老话都说出头的出头的椽子先烂。
马主任没理会蔡全无，围着简易风扇转了一圈，看了看，又站到风扇面前吹了吹，感受了一番，这才评价道：“还真不错。”
对马主任评价，蔡全无没敢当真，自嘲道：“就是个拼凑的玩意，还不知道能用几天。”
“不用谦虚，能拼凑出来也是能耐，不然别人怎么拼不出来。”听到蔡全无自谦的话，马主任摆了摆手道。
其实蔡全无想得有点多，马主任还真没有其他意思，说的也是心里话。
在马主任他们那一代人眼里，别人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那就是能耐。
这话马主任可以说，蔡全无真不好接，总不能在领导面前充大头吧，只能嘿嘿一笑道：
“我就是照葫芦画瓢，真要做，像我们院里几个轧钢厂钳工都能比我弄的好。”
“轧钢厂？是不是那个红星轧钢厂？”听到蔡全无提起轧钢厂，马主任把话题转移到轧钢厂上。
马主任的注意力的突然转移，让蔡全无一愣。
不知道马主任为什么突然关注起轧钢厂来。
去年让傻柱来杀猪的时候，他就提起过轧钢厂，只是那次马主任可没有多问。
后来傻柱结婚，马主任还和轧钢厂不少人打过照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他提起突然问到。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蔡全无还是老实回道：
“是的，就是红星轧钢厂。”
“我侄儿就是红星轧钢厂的厨子，以前和你提过，主任，有什么问题吗？”
蔡全无的话说完，马主任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
“哦哦，你说的是去年来帮忙杀猪的那个小伙子吧，小吴的男人，我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婚宴。”
“原来他是红星轧钢厂的呀，你好像是提过，只是以前没在意。”
马主任说完后，蔡全无有些不解的问：“主任，怎么好好提起轧钢厂？”
看着一脸好奇的蔡全无，马主任笑着解释：
“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有次和所长闲聊，听所长提过一嘴，好像轧钢厂那边有个管后勤的领导和咱们所长是战友，来找过所长，想通过所里弄一批计划外的粮食。”
蔡全无一听是管后勤的领导，立马想起后来上位的李怀德，试着问道：“主任，是不是一个姓李的？”
“诶，你怎么知道？确实姓李，听所长说家里关系挺硬。”马主任见蔡全无一口猜出来，十分诧异。
“听我侄儿说过，他们厂去年年底调过来一个姓李的后勤主任，就试着猜了一下。”蔡全无笑着解释了一下。
“这样呀。”
对这个解释，马主任觉得很合理，认可蔡全无的说法。
他其实也是一时兴起，听到蔡全无提起轧钢厂，想起前段时间和所长的对话，这才问了一下。
“行了，不说轧钢厂，我看你这个风扇弄的不错，看看能不能多拼凑两台，咱们店里夏天的日子可不好过。”
马主任没有继续说轧钢厂的话题，而是又把目光重新放到了电风扇上。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蔡全无还以为马主任注意力转移到轧钢厂，对电风扇这个事就忽略过去，没想到最后又说了回来。
不过这事蔡全无不会大包大揽，打什么包票，摊摊手苦笑道：
“主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电机还好说，这没电机我想拼都拼不出来。”
“我这台风扇的电机，都是去委托商店踅摸了好久，拆了好几个坏风扇好不容易拼起来的。”
先把困难说出来，希望马主任知难而退。
听到蔡全无这么说，马主任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想到这么麻烦，半晌才开口问道：“委托商店弄不到了？”
听到马主任的问题，蔡全无无奈的解释道：
“主任，委托商店里的电风扇都是维修店修不好的，真要能修好的，人家不至于卖给委托商店，毕竟风扇是紧俏货，而且就算是修不好的，数量都很少。”
“我也是跑了大半个四九城，才买了几个都坏的不成样的，运气好拼了一个出来。”
蔡全无这一解释，马主任明白自己有点想当然了，看来想弄出来那是困难重重。
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确实如同蔡全无说的那样。
这电风扇只要不坏，很少人会拿出来卖。
人家既然卖到委托商店，肯定都是经过确认修不好的。
即使有个别例外，估计都是内部消化了，不会真的摆上柜台。
这是潜规则。
想明白后，马主任同蔡全无商量起来：
“全无，是我考虑不周，这样，这事你记心里，你没事时骑着自行车多跑几个委托商店，碰碰运气，实在弄不到，那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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