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该醒了。”
姜栀冷淡的声音缓缓开口。
纪怀澈的脑袋疼得厉害，浑身难受。
姜栀：“陛下时日无多，朝中大臣每日吵个没完，还请陛下立遗嘱。”
纪怀澈嗓子里咳着血丝，怒骂道：“放…放肆。”
姜栀：”臣妾也觉得放肆。”
随后她笑着拿出笔纸放在纪怀澈面前开口：“不过陛下也该为后死后之事考虑了。”
纪怀澈瞪着眼珠子，话语都无法说出来，只觉得胸口疼闷。
姜栀：“太医无用，臣妾知晓，也早已除去。”
“道士更是无能，臣妾便做主全都杖毙。”
纪怀澈粗哑着嗓子，吊着气：“昭贵妃…可要谋反…”
姜栀笑了笑：“臣妾惶恐不安，臣妾可不敢。”
纪怀澈恶狠狠的说道：“昭贵妃你就死心吧，传朕旨意，昭贵妃思念朕，愿和三皇子以死为朕祈福。”
姜栀笑的更是开心，“陛下圣明。”
随后她看着纪怀澈一字一句说道：“陛下以为你现在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吗？”
“你只不过是我的傀儡。”
她把纸笔放在纪怀澈身上，笑的温和：“我劝你按照我的话语写下传诏。”
“如此陛下还能活。”
纪怀澈阴狠的眼神瞪着姜栀。
姜栀也不恼，“想不想活，就单看陛下如何做。
反正前朝都知陛下宠爱臣妾，愿让臣妾干政。”
纪怀澈气的抬起手就想打姜栀，姜栀捏着他没有力气的手腕，直接甩掉。
他眼眶里冒着血丝，呼吸都不顺畅。
“贱人。”
姜栀：“写与不写全凭皇上做主。”
随后她转身离开关上了门，给门口的周德生一个眼神。
她就坐在椅子上拿着奏章，慢条斯理看着。
洛川端着茶水走进来，也没打扰她，就静悄悄的坐在一旁。
姜栀端起茶水笑着说：“等着吧，皇帝还没死心，这个传召他只能是写。”
洛川嗯了一声。
寝殿的门打开了，周德生朝着姜栀一个眼神。
姜栀点点头，走了进去。
纪怀澈靠坐在案桌前闭着眼睛，面色惨白，人也瘦的不成样子。
“阿栀，你我之间为何走到这个地步。”
姜栀拿着帕子沾了点水走上前给纪怀澈擦了擦脸。
“阿栀。”
姜栀笑着放下帕子，用水净了净手。
“阿栀都不愿唤朕一句了吗？都不愿和朕说一句话吗？”
“朕已让阿栀如愿了啊。”
姜栀缓缓走过去，纪怀澈睁开眼睛，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仙女。
姜栀好似从未变过，一如往昔。
漂亮的能让所有人心动。
“陛下想让臣妾说什么呢？”
纪怀澈愣了一下，“唤我一声孩儿他爹吧。”
姜栀温顺的摇摇头：“陛下看来昏头了，你我之间何时有过孩子。”
纪怀澈人傻了。
姜栀：“乐乐的存在对陛下来说是晦气，那么乐乐亦觉的晦气。”
“昭贵妃。”
姜栀笑了笑：“乐乐早已在顶云寺庙，已是佛祖的孩子了。”
纪怀澈：“昭贵妃，朕待你不薄。“
姜栀：“是啊，一介宫女荣升贵妃，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纪怀澈：“那为何？”
姜栀坐在软榻上，看着上面的栀子花，“为民除害。”
她冷声开口：“民间苦难，百姓民不聊生，陛下你可睁眼看过。”
“骄奢淫逸，美女如云，你可睁眼看过后宫里多少女子被你糟蹋。”
纪怀澈哼了一声：“昭贵妃可真是冠冕堂皇，你想的不也是你的儿子坐上皇位。”
姜栀笑着点点头：“陛下说的也是。”
纪怀澈：“阿栀，朕可不计较任何事情，可还能回到从前？”
姜栀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从前。”
“对，你还是朕最宠爱的妃子，你和朕依旧是最恩爱的一对。”
“阿栀朕还记得当初你月下独舞，可是真真走进朕的心里。”
姜栀：“陛下记性可真好。”
纪怀澈：“还有你生辰那日，我俩扮做寻常夫妻，共同用膳，一起赏月。”
“阿栀，这些美好的日子为何你都不怀念呢？”
姜栀低着头拿起茶杯，闻了闻茶香。
“死侍在门口待着了吧，就等我一出去，杀无赦，对吗？”
纪怀澈突然一怔。
姜栀看向他，依旧笑的温婉：“我若回忆，那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陛下，这些年你也辛苦，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她刚说完，纪怀澈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姜栀起身，拿起刚刚的帕子，一点一点给他擦拭。
纪怀澈想让她走，但无半点力气。
姜栀：“不过本宫要感谢陛下，那份诏书足够本宫掌控皇位。”
“贱…人。”
姜栀笑了笑，突然跪在地上：“陛下驾崩。”
纪怀澈死死拽着姜栀的衣袖：“阿栀…这么多年你到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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