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郁言没想到的是，那个在文件中标明欺负过月月的男生，好像叫什么程家耀的人，在出院的最后一天竟然来探望了孙曦月。
郁言没有偷听两人说了些什么。
长这么大，郁言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在她心里，孙曦月和郁爸郁妈一样重要，看到孙曦月被欺负的源头十有八九都与这个男生有关时，郁言臭着一张脸，想将对方赶出病房。
“言言，你昨天给我买的那个豆沙包很好吃，下午出院就吃不到，你可以再给我买两个吗？回去让我奶奶也尝尝。”
郁言的脾气还没有发出来，听见自家发小这么说，注意力立刻被移走，认真点头。
郁言离开，萧成自然不会留下来，像个守护者跟在郁言身后。
即使隐约感受到孙曦月是有意支开她，郁言还是不放心，临走之前和护士交代了一些事情。
程家耀倒是没想到会在这看到萧成，略一沉思便明白对方最近神出鬼没，根本联系不上人是什么原因了。
其实这是他第二次看见郁言。
第一次在萧氏酒店，郁言带着帽子，又没有抬头，只是怯怯的跟在孙曦月身后，孙曦月又像一个母鸡一样将她挡在身后，所以程家耀没有关注到她。
今天一看倒是的确让人惊艳。
作为整个A市上位圈的中心人物之一，程家耀见过的美女不算少，甚至一些姿色不错的小明星都争着抢着往他们这个圈子靠。
他倒不是来者不拒，但是身边也从不缺女伴，颜值一个比一个高。
即使如此，程家耀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生比他见过的女的都要让人痴迷。
那种清纯中又带着不自知的妩媚的情态，恐怕没几个男人能够挡住这样的诱惑。
程家耀对郁言纯粹是对美人的欣赏，要是之前他肯定有追到对方的心思，但是现在还是算了，毕竟从他看向郁言的第二眼时，萧成冰冷的目光就已经扫向他了。
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懂。
程家耀只能惋惜，自家兄弟那护犊子的模样真的不拿镜子照照吗？那种恶龙圈地的占有欲都不收敛收敛？
病房只剩下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孙曦月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是也不惧。
不过她这次的确是误会对方了，程家耀是来给她送那群抢劫者资料的，那群社会人渣当晚他就动用程家人脉全部关到警局了。
“那个老奶奶只是受了点轻伤，当天就出院了。”
“倒是你，法院后天开庭，”程家耀挑眉看着脑袋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女生，挑眉道：“你可别在法庭晕倒。”
孙曦月立刻炸毛，冷笑：“程大少爷放心，你晕我都不会晕。”
看在对方是病患的份上，程家耀没有和对方置气。
“你还有事？”孙曦月看着还没离开的人，赶人意思很明显。
程家耀气笑了。
本来他是打算留下联系方式方便后续沟通事件，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方这么一赶，程家耀直接大咧咧坐在单间病房的沙发上。
拿着自己带过来的高档果篮，挑挑拣拣选了一个自己爱吃的水果，当着对方的面就吃了起来。
刚坐下没两分钟，程家耀便接了一个电话。
从只言片语中，孙曦月察觉这通电话似乎与抢劫事件有关，看着眉头紧皱的男人心里涌出担心。
等对方挂完电话，孙曦月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可是程家耀就是不开口，自顾自摆弄着手机。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孙曦月忍不住询问：“案子出现问题了？还是老奶奶怎么样了？”
倒是不严重，就是麻烦。
看得出孙曦月真心的关心，他也没在逗弄对方。
“里面有一个未成年，家长找过来了，如今在警局闹。”
国家对未成年出台的各项保护法律，孙曦月了解的不多，但是网络上那些未成年仗着自己不用负法律责任的犯罪活动她也听过不少，这对于正义感强烈的她来说是愤怒的又是无力的。
“所以呢？”
“我找了律师，那边说了，最多关一个月零七天。”
孙曦月沉默了，她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未成年在这件事情中参与了多少，但是相比较于老奶奶这些年的遭遇，她是不甘的。
“我知道了。”这次孙曦月难得没有呛对方，反而和他说了谢谢。
程家耀有些不习惯，顺便将手机递了过去。
“加个联系方式，后续有情况我和你说。”
孙曦月没有拒绝，她同情于老人的遭遇，也想为对方尽一份帮助。
整件事上，出力最多的是程家耀，两人之前再不对付，在这件事上孙曦月的确得感激他。
程家耀走后，孙曦月坐起来靠在床头，抬眼看向窗外。
她是幸运的，即使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了，可是他有爱她的奶奶，有帮助她的郁爸爸郁妈妈，还有一直陪伴她的郁言。
可是社会上还有很多人过得很煎熬，光是活着就要拼尽全力，得到的东西可能只有孙家耀那样人买的一双鞋价格的千分之一。
一周前，孙曦月提前完成老师布置的一项研究课题，买上郁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芒果慕斯，准备给郁言一个惊喜，还打了一个电话给郁爸爸告诉他今天她接郁言回家。
郁爸爸乐呵呵答应，并且嘱咐她晚上和郁言一起回家吃饭，顺便叫上孙奶奶。
孙曦月坐的公交，不能直达，所幸公交站和郁言的学校距离不远。
按着导航，孙曦月选了一个比较近的路，只不过需要穿过一个老旧的居民区，这些房子有些年头了，道路坑坑洼洼，垃圾堆在一起，十多天才处理一次。
走了不到百米，已经有好几户人家的低矮住房上写了拆字，孙曦月心里偷偷羡慕了下，这房子一拆，又会出现一群拆二代。
她今天心情不错，脚步轻快，嘴里还轻哼着歌。
“钱呢？！”
“老不死，昨天就告诉你把钱留下来，留下来！”
几个男性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骂骂咧咧，隐约间能听见几声细微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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