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岛那边有任务？”
寂静无声的气氛下，程歌清冷的嗓音响起，闻言，孟凡慢半拍应了声。
“是……”
“目标，就是那几个癞蛤蟆？”程歌抿了口茶，淡问。
孟凡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是，但没想到……”
“程小姐……您就是F国的K？”闲云……又是怎么一回事？
孟凡平静下来后，抬眼望向气定神闲的程歌，眸中尽是探究。
话落，面前的程歌淡淡点了头，“嗯，是我不错。
这下，能放心你妹妹在我这里了吗？”
刚才她亲口报出了闲云的身份，孟凡耳朵没问题的话，想必已经半信半疑了。
承认了K的身份，就是承认了她是闲云。
其实，孟凡最放心不下的，是孟清棠吧？
他怕孟清棠遇人不淑，断送前程和吃亏。
没想到，程歌什么都能看出来……
小小年纪，洞察能力如此强大，这令孟凡不禁大吃了一惊。
转念一想，他忽地自嘲一笑。
程歌，为什么会是K。
如果没有超尘拔俗的才能，会成为统领百万军的K？
孟凡缄口，许久这才启唇。
沉吟询问，“程小姐能愿意帮助孟家，我感激不尽，家妹能结识程小姐这等人物也是再荣幸不过。”
“其实孟某并不怀疑程小姐品行，只不过……家妹年纪尚小，不懂儿女情长。”
“现在她成年了，情窦初开在所难免，身为长辈……实话实说，程二少貌似和家妹走太近了。”
孟凡接着说，“报您的恩情，我们可以其他方法来报，但很抱歉，我不放心妹妹和程二少走太近。”
“亲情上我做得够失败了，所以，作为哥哥，不能看着她再在情爱方面心死。”
孟凡说着，喉咙间就发哽，眼眶一圈也热了起来，眼神中带有明显恳求之色。
这番话，引得程歌一顿。
她微微蹙眉，“他们没在一起。”
“而且，我哥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恩不恩情无所谓。
不过，我哥人品这方面你不用多疑，他挺好的。”
程歌可不知道程白跟孟清棠之间具体发生了哪些。
但人品这方面无话可说，她觉得挺好。
“别胡思乱想了，我把他号推给你，你抽空跟他聊聊吧。”
程歌不想管太多闲事，她现在有点儿累。
孟凡沉默，随后低声应下。
如果抛开家世不谈，程白确实是很好的选择。
私人飞机在海面上空沿航线飞行，身后的岛上，战斗机还在工作，西南部战火纷飞，在乌云下肆意穿梭，敏捷如黑鹰……
待孟凡满怀心事离开后，阖着眼眸，倚坐在黑色沙发上的程歌这才缓缓掀开眼帘。
眉眼低垂，落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上面，正摆放着三个廉价木盒子。
细看，边缘血迹斑斑，可想而知，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封忆岚走出来，见她脸色平静无波坐在那儿，目光落在三个盒子上，轻叩着扶手。
“就应该全扔他们大门口。”
程歌抬眼，“癞蛤蟆的头足够了，这些，我先带回去，让无辜死去的那些人瞑目。
落地以后就把孟凡带回二哥给她们安排的住所吧，我一个人静静。”
封忆岚叹了一声，思忖再三还是答应了。
“嗯，万事小心。”也好，她也累了。
封忆岚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到程歌一侧，忽然间想起来什么，脱口而出问。
“这次那么大张旗鼓，沈君砚估计已经知道了吧？”
以前的沈君砚封忆岚不了解，只知道他在E国是在高冷榜前三的高岭之花。
但自从和程歌谈起恋爱来，就十足黏人。
整天不是变着花样儿哄程歌高兴，就是忙一阵工作，家都不回了。
这次行动要说危险，却也在确保E国零伤亡下圆满完成了。
而且，派来的五十万雇佣兵，没有死亡，只有部分被误伤的。
西南部是已经被荡平了，泯岛政府或许已经在焦头烂额找白旗了。
但……
似乎被封忆岚提醒了一般，正抿着温茶的程歌一顿，眸色一变。
半晌，程歌搁下茶杯，眉头轻蹙，“他……回去在解释吧。”
“在方青的时候……我感觉他有点反常。”
“而且，刚才离开地面的时候，我看到Y国的战机了，不止一架，是一群。”
“据我所知，Y国和泯岛之间可没有过任何冲突，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这次……我前脚刚走，他们就跟着来了。”
封忆岚也陷入深思，细想来，确实疑点重重。
“你怀疑……沈君砚和Y国有关联？”
那么问题又来了，Y国除了她和程歌，就只剩下……
程歌阖上眼，倚靠在沙发上，腿散漫交叠在一起。
一身倦怠，眼底浮着些许疲惫。
“应该没可能，忘了？前几天我还听Y国那边跟我说，那个人带手底下人搅我们浑水呢。
Y国此番用意，应该是想趁乱分一杯羹，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们一举一动了。
这块地不能落入其他人之手，Y国的账我回去再和他们算。”
“秦首席这些年帮了我很多，我打算……让这块地变得更有意义些。”
都是从小相伴到大的玩伴，情同姐妹。
封忆岚能不知道程歌的性格？早就料到程歌会有这种打算了。
她丝毫不觉得意外，抬手拍了拍程歌的肩膀，“院长在天有灵，会很欣慰的。你替她担起了不少担子，九泉之下定会安心的……”
“仇已经报了，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你自己吧？”
这些年，程歌没有一天是属于她自己的，满脑子都是复仇，拼命提高自己的能力。
那些让人崇拜不已的重重身份，有好些个，程歌都没有天赋。
别的封忆岚不知道，她只知道……
程歌曾说过，赛车手这重身份，是她孤儿院里最要好玩伴的梦想，但……
他们再也没有未来了。
还记得，程歌刚拿到驾驶证的时候，为了练习赛车，差点儿死在赛道上。
“看情况吧，需要的时候总得忙起来，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封忆岚无奈，“好好好……拿你没办法。现在去哪儿？”
程歌缓缓睁开眼，吊儿郎当回了一句。
“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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