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伸手在我脸上和胳膊上轻轻一拂。我觉得这两处地方像是被冰块敷上，冷丁丁的打了个激灵，但马上发现皮肤恢复如初。
看到她有向我示好的意思，我本能的有些抗拒。这个女的当初威胁我的话还在耳边，她在下水道里被泡了这么多年，鬼知道心理会被摧残成什么样子。我身边已经有两个女鬼了，可不想再多个了。
看到呆愣楞的看着白衣女鬼的胖子，我忽然想到了还在医院里躺着的玲儿。
“你能再帮我个忙吗？”我问那小男孩。
“我欠你儿子人情，不欠你人情。他要是让我帮忙我就帮，你让我帮忙我不帮。”
这小孩子把我逗笑了，我问毛子，“让他帮粑粑把这个女鬼送去投胎可以吗？”毛子对我言听计从，他拉过那小男孩就咬起了耳朵。
片刻后，我跟他还有毛子，胖子走在了去医院的路上。我决定让这个女鬼和玲儿合二为一，反正玲儿的魂魄已经基本被毁，现在的壳子就是具行尸走肉，便宜别人还不如安置这女鬼算了。怎么说这女鬼之前也算够可怜，让她重新再活一世做补偿。
不过，我提了个条件，她成功复活后必须由汪胖子抚养。胖子简直对我要感激涕零。白衣女鬼倒是无所谓，事实上我压根也猜不透她的想法。
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儿，让我对小男孩又有了新的认识。
走到条小胡同的时候，前面发生了抢包案。小偷抢了个女生的坤包后，夺路而逃，正好跑到我们面前。
“强盗，死。”
然后，那个小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倒在地上抽搐了下，死了。
被抢包的女生看到这幕，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随即连包都不捡，连滚带爬的跑了。
“额，这个……”胖子上前，试探着摸了摸小偷的鼻子，发现确实死了。他抢的坤包被胖子打开，里面就一张公交卡，一张身份证，几十块钱，还有些化妆品。
“为了这点东西杀人不值吧？”他嘟囔着。这句话本来是冲小男孩说的，但小男孩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胖子只能冲着我说。我摆摆手。
我本来以为是他激于义愤才情绪激动，然而发现并不是这样。进入医院的时候，我正在找玲儿的病房，然后听到医院大厅里传来噪杂的声音。挤过去看了眼，地上躺着个四五十岁的秃头医生，手捂着心脏，仰面朝天，也已经没有气儿了。
我问胖子怎么回事，他学着那医生的样子捂着心口，对我咬耳朵。“那小孩儿说看到医生在收红包，说这种人渣不应该存活在这世上，然后那医生就死了。”他说话的时候很紧张，不停的在瞟那小男孩，生怕他把自己也咒死了。
我明白了，他不是激于义愤之类的，而是压根对人命没感觉，兼之正义感过强。这种人在网上被称为圣母，不过一般圣母的影响力也有限，顶多在网上过过嘴皮子，掀起骂战，而这个小男孩是实实在在的拥有杀人的能力。强大的能力再搭配上过强的正义感，这也算是灾难了。
“喂，你不值得为他们浪费法力。”毛子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他考虑的完全是另外的角度。
“无所谓，这种人死一个，我命格的力量就强一分。他们都死了才好。”小男孩头一次露出舒心的微笑。
“那哪天我要是做了你看不顺眼的事儿，你会不会杀我？”毛子毕竟是小孩心性，就喜欢挑衅别人。
“会。”小男孩脸色一肃，“不管是谁，做了不正确的事儿，都要付出代价。”木双木号。
毛子也不是善茬，马上翻了脸。“呵呵，我就喜欢无法无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什么由你来裁定？你想杀我，先把自己修炼的更厉害吧。”
“还是粑粑对我最好。”毛子嘟着嘴，窜到我怀里。他发育的越来越快，现在看起来像个四五岁的孩子，体重也沉了不少，我得费点劲才能把他给举到肩膀上。
小男孩不再说话，沉默的走在前面。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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