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堵车，等到达医院时，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萧莫予抱着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林北河进了医院。
医院里，林北河躺在检测床上，面容惨淡，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流淌下来，浸湿了枕套。
萧莫予看得心酸极了，他拿着毛巾，轻轻地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柔声哄道：“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林北河艰难地抬起右手，抓住他的衣摆，低声道：“痛，真的好痛啊。”
萧莫予鼻头一酸，眼底闪烁着晶莹：“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一会就不痛了。”
“嗯。”林北河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片刻后，检测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医生戴着橡胶手套走上前去，看了看报告单，又看了看林北河的表情，随即对着萧莫予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动了胎气，加上母体太瘦弱了，完全不够两个胎儿的营养。”
萧莫予闻言呆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
“医生，你是说……是双胞胎？”萧莫予有点不敢置信。
“是的。”医生肯定道，“你看B超照得很清楚，是两个胎儿。”
萧莫予震惊极了，他盯着显示屏，喃喃自语：“太好了！没想到是两个孩子，着实在太好了。”
医生忍俊不禁：“恭喜啊。”
萧莫予回神，连忙问道：“那需要注意什么吗？他身体不好，需不需要住院休养啊？”
“主要就是营养不够的问题，要尽量让他多吃东西。最要紧的就是你应该多释放信息素让孩子安静下来，不然胎儿时常闹腾，孕夫肯定会受不了。”医生叮嘱道。
“我知道了。”萧莫予点点头，“谢谢您，医生。”
医生笑笑离开了。
等医生走后，萧莫予握着林北河的手，激动道：“宝宝！你肚子里是两个宝宝。”
林北河显得很没有精神，淡淡一笑，“嗯，”
“真好。”萧莫予满足地感慨，转念一想，忽然皱眉道，“但是你营养不够，要多吃东西。我也会释放信息帮你安抚宝宝的。”
林北河摇头，认真道：“你的信息素太香了，我会更饿的。到时候吃更多，我岂不是会胖死？”
萧莫予瞪他一眼，严肃道：“那也必须要多吃啊，不然营养不够，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听罢此言，林北河立即蔫巴巴的垂下头，不再吭声。
“乖，过了这几个月就好了，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减肥好不好？”萧莫予抚慰地摸了摸他的头。
“嗯。”林北河软绵绵地答应道。
他不想让萧莫予知道他很不舒服，两个孩子根本就超过了他身体的负荷。
因为萧莫予的样子实在太开心了，他不想泼他冷水，只好自己忍着难受。
***
**
林北河在医院里待到中午，终于被允许回家了。
他扶着萧莫予慢慢地挪回公寓，刚进门就被萧莫予拉到沙发上坐下。
“我先给你做些东西吃吧，想吃什么？”萧莫予边说边往厨房走去，打算亲自给林北河准备晚餐。
“没有胃口。”林北河跟了过去，从背后搂住萧莫予的腰，把下巴搁在萧莫予肩膀上。
萧莫予任由他环着自己，轻笑道：“没胃口也要吃啊。我看了好多营养餐单，感觉平时你的饮食太随便了一点。以后由我亲自来给你调理身体。”
“萧莫予，如果没有这两个孩子，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林北河小声问道，像个犯错的孩子，惴惴不安。
“当然会啊，不管发生什么都一样。”萧莫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林北河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萧莫予，站起身来。
“我有点累了，想睡觉。但是还没洗澡怎么办？”林北河蹙眉问道。
萧莫予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乱他的碎发，笑道：“我帮你洗，好不好？”
“好。”林北河笑了，笑容纯净而灿烂。
“等着我，别乱动。”萧莫予说完，朝浴室走去，没一会儿，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林北河倚靠在墙壁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
曾经无数次梦境中相似的场景重演，仿佛隔世般遥远，但那股强烈至极的痛苦和深渊。
他不愿再想起那段记忆，因为太残忍。
林北河闭上眼睛，努力将它们忘掉。
可是他的身体却诚实的发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萧莫予放好水关了喷洒，转身走向卧室，结果一眼就看到林北河蹲在地上，捂着脸，肩膀剧烈的颤抖着，泪水顺着指缝汩汩涌出，瞬间濡湿了地毯。
萧莫予吓了一跳，慌忙跑过去扶他，担忧地问：“北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我带你去医院。”
林北河抬头看着他，嘴唇微微发抖，声音哽咽：“萧莫予……”
萧莫予一愣，疑惑道：“嗯？”
林北河缓缓道，“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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