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瓷走在前面，少年叶枕眠走在后面，周身的纸人像是见到煞神一样，只要看到少年叶枕眠，恨不得一退十米远。
越青瓷好奇地看向少年叶枕眠：“你都做了些什么，他们怎么那么害怕你？”
少年叶枕眠双手放在后脑勺，转过身面对越青瓷：“：想知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嗷——”
少年鞋上又多了一个脚印。
少年叶枕眠追在越青瓷身后喋喋不休：“青瓷，阿瓷，娘子，媳妇儿，你理理我嘛，你说你要找什么东西，我让家里的下人去找就行了，你身体不好，要在房中多休息几天，你这样身子会累坏的。”
越青瓷：“我还没答应做你媳妇，你叫我媳妇干什么？”
少年叶枕眠无所谓：“你迟早都是我媳妇，早叫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就是认识认识迟了，要是让我早认识你几年，还有你现在那个不靠谱的相公什么事。”
越青瓷上下扫视少年叶枕眠，现在的叶枕眠，还只是小孩子，只有了青年的影子。
对此，越青瓷抬手拒绝少年叶枕眠的话：“别，我对年纪小的没兴趣。”
不知道叶枕眠醒来之后还记不记得他说过的这些话，期待到时候叶枕眠的反应。
少年叶枕眠撅着嘴，转过身，不开心了。
他哪里比不得那个素未谋面的相公的，他长得不好看吗，还是他家世不行，不就是年纪小了点吗，这是他想要的吗，干嘛要用年纪小这个理由拒绝他，哼！
等着吧，他会让娘子知道年纪小的好处的。
没了身后的纸人，他们走路的速度快了很多，不用东躲西藏，就连周边的景物都变的顺眼起来。
少年叶枕眠注视着越青瓷的侧颜，不知不觉红了耳朵，他的娘子，可真好看，性子也好，浑身上下就没一点不好的。
“对了，”越青瓷突然说话，少年叶枕眠瞬间站直身子：“娘子，怎么了？”
越青瓷：“你能找到你的小黑狗吗？这会！”
既然叶枕眠的灵魂都有一半附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那叶大白也有可能是成为了少年叶枕眠现在的小黑狗。
“小黑狗，你是说大白吧，它现在可能在哪个地方抓鸟，你想看它吗？我带你去找。”
“行！”
少年叶枕眠向越青瓷热情介绍了叶大白抓鸟的地方，是他十二那年，一个人闯没人敢进去的鬼屋，解开了里面屋主人的执念，屋主人转世的时候，把这间房子留给了他。
这间房子被屋主人鬼气浸染多年，早已生出自己的神智，前屋主人让房子认他做主人，这间房子照做，现在除了他和叶大白，谁进去都不行。
末了还加一句：“现在，能进这间屋子的人又加了一个，娘子，我敢保证，你会喜欢这间屋子的。”
少年叶枕眠带着越青瓷走到口中的屋子前，三层楼的屋子，外面还带有一个小院子。
说来奇怪，自从进来叶宅，所有的东西都是纸质的，但是少年叶枕眠带她来的这个地方房子和院子中的景物都是木质的。
越青瓷走进院子，迎面吹来一阵带着花香味的风。
越青瓷不由得舒展身体，让风从自己的身体缝隙中穿过，舒服的打个激灵，不由得喟叹：“好舒服~”
少年叶枕眠在一边：“是吧是吧，真的很束缚，和那些纸质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纸质的东西？”
越青瓷看向叶枕眠：“你知道那些东西是纸质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少年叶枕眠向越青瓷展示他的身体：“你看，我也是纸质的，刚开始还觉得不太对劲，时间长了就没感觉了。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我又回到了肉身的那种感觉，可能是我要从纸再次变成人了吧！你的身体？”
少年叶枕眠欢喜的拉着越青瓷的袖子，左瞧右看：“你看你的身体，是从纸片变成肉身的？还是一直没变？”
“没变过，从来没变过，一直是这样，你能感觉到你是从肉身变成纸质的？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少年叶枕眠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好像有什么忘记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揉着脑袋甩了甩，回答了越青瓷的问题。
他自己都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纸质的人，好像就是在前段时间，他和以往一样，早晨起床开始练枪，不知练了多长时间，才满意的收回枪。
想抬头看看自己练了多长时间，突然发觉，头顶的天空好像有很长时间没变过了。
他又练了很长时间，打完了十套枪法，可还是一成不变。
他按着以往仆人给他送饭的时间来看，不管是黑夜还是晚上，天上的云一动不动，树上的叶子按照一个既定的轨迹，摇来晃去，一直是那个幅度。
还有家中的仆人，变得如提线木偶一般，不管他怎么问话，怎么威逼，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话。
仆人想离开，他伸手去抓仆人的脖子，然后“撕拉”一声，仆人的脖子从中间裂开，但是没有留出一点血迹。
仆人仓皇逃走，那一瞬间，他眼中的世界变了模样。
肉眼所见到的所有东西，不论是植物动物还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全都变成了纸人，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故意撕坏自己的衣裳，过了几天后，那件被他塞进柜子深处的衣服变得完好如初，连一个针线的痕迹都没有。
那个仆人的脖子，也重新恢复原样。
要不是那个仆人每次见他就躲，不然他也不会觉得这件事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逛遍了宅子的所有地方，所有东西都变成纸质的，夜晚还有很多纸人借着身形是扁扁的一张纸，钻进门缝偷窥、刺杀他。
小霸王怎么可能是那么好欺负的，他借着晚风，在宅子四处点火，很多纸人都追不上他，也灭不了火，只能任由火焰吞噬他们。
就在他觉得所有人都会消失的时候，再次睁眼，又回到了熟悉的院子，空中飘散燃烧过纸张之后的味道，有些东西也不似以前精致。
于是他放了第二把、第三把火，记得火焰吞噬自己的感觉，但是第二天醒来，除了周边的东西粗糙了一点，一切能动的东西还是原来的轨迹。
只有眼前这座房子，不管他放多少次火，结构和木质的东西都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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