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俭就是凌波芙肚子里的瓢虫，预判凌波芙的行为比算命的都准。也难怪凌波芙怕被她算计，遇到这么个对手谁能不怕？但怕也没用，因为就连胆怯本身也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只要中途不出现类似秦少杰那种搅局的蠢货，凌波芙只有被轻松拿捏的份。
岳棠悄悄竖起两根大拇指：“佩服！”
“妹妹别急着佩服，我们就当没听到，再走快点。姐姐要请你看一出好戏，免费的。”
见两人不但没停下反而越走越快，凌波芙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果然有猫腻！】丹凤眼溜溜转了转，心思微微一动。听张行俭刚刚的意思，应该也不是非要拉她入伙不可。对方此举究竟是欲擒故纵，还是另有所图？
她瞧不出门道。
【这无赖借合作之事虚晃一枪，莫非就是想要让我去找九鼎山？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哦，我明白了。她与九鼎山那些高层有深仇大恨。应是想等我与九鼎山合作之后，她再去镇守府告发。只需一个勾结海沙帮叛党的罪名，就可借镇守府之手将拒霜堂和九鼎山一并除掉。张行俭，你好狠的心啊！】
凌波芙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有道理。细一琢磨，其他地阶宗门都各有东家，不可能为凌霄剑宗所用。张行俭在那次大战中是九鼎山唯一一个敢跟江铎公开对抗的，凌霄剑宗派来的镇守使除了信任张行俭，还能信任谁呢？
眼下的情况就是，拒霜堂不管选择投靠哪一家宗门，都免不了要被张行俭告发的下场。只有一种情况是个例外……
【老娘以后就赖上你了，有种你就去镇守府告发我。我要是遭了殃，你也休想置身事外。想拿我当焚毁九鼎山的火油使唤？你怕是打错了算盘！想阴我？老娘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连自己也一起点了天灯？】
凌波芙突然发火，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张行俭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无奈的表情：“误会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玄冰殿跟九鼎山现在没有关系。你还想要怎么样？”
“不想怎样。你的提议我刚才想了想。与你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免谈。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想跟你合作了。我这庙小，坐不下您这么大的屁股。你呀，该干嘛干嘛去。”
“我……”她越是这么说，凌波芙心里就越是不踏实，“实话告诉你，老娘今天就是奔着你来的。咱们之间这场合作，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啧啧啧……你怎么还赖上我了？我现在就是天微宫的一个闲散长老，什么实权都没有。合作的事情你跟我说没用，我又做不了主。”
天微宫？
凌波芙最近虽然一直躲在大渊中，但派出去的探子也带回来不少情报。对天微宫的事情略有些耳闻。在她看来，天微宫虽有些来路不明的财力，但毕竟只是个黄阶宗门，底蕴还是差得多。
想不明白张行俭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怎么可能会加入天微宫成为一个闲散长老？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既然除了合作别无选择，那么想再多也没用。
以她对张行俭的了解，这个阴险狡诈的臭无赖绝对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张行俭既然看好天微宫，那就说明这个宗门必然有不凡之处。
眼下时局动荡，波云诡谲。自己虽然看不清形势，但她知道只要摸着张行俭的脑袋瓜过河，就一定不会有错。再不济也能拉对方做个垫背的，黄泉路上并不孤单。
“你说天微宫里你说了不算？那到底谁说了算？”
张行俭一指岳棠：“她，整个天微宫都是她的。你找她说。”
凌波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刚刚自己半个眼角都懒得扫一眼的小姑娘竟然会是天微宫的主人。现在后悔大概率是来不及了，不过瞧对方的年纪并不大，料想应该也没那么多心眼。
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人畜无害，论心眼就连张行俭都自愧不如。
“小妹妹，你知道我是谁？”
岳棠使劲点头，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嗯，这丫头看着好像不太聪明。看来此事好办的很。】凌波芙鬼心眼转了转，笑道：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觉得以你们天微宫的实力，有资格跟我们拒霜堂合作吗？”
岳棠不说话，傻乎乎摇了摇头。凌波芙十分满意，叹道：
“我们两家的实力天差地别，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但既然张行俭开了口，我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我们拒霜堂可以暂时挂名在天微宫名下，但只是名义上是天微宫弟子。也就是说，我们的行动天微宫不能干涉。当然你们天微宫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拿不到，我可以上交拒霜堂的半成红利作为答谢。”
挂名在天微宫名下，还不受天微宫管控，却只分给她们5%的红利。这5%还得看对方脸色，人家要是说这一年没赚到钱，那她就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手。
凌波芙的言下之意就是，赚了钱归拒霜堂，搞出乱子让天微宫顶缸。用膝盖骨都能想象得到，一旦天微宫有了难处，这帮家伙肯定连头都不回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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