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听说她还给赵斌哥买了手表。
明艳咬着唇看着气定神闲的陆晓晓：“赵斌哥是个正直的人，连我爸安排他进公社小学教书，他要凭自己的实力进，才不是你拿一块手表就能得逞的，你把赵斌哥看低了，他只会更讨厌你。”
陆晓晓听到明艳的话简直想笑，她看过书，书里虽然没有对赵斌的心理描写太多，但最开始的也是一笔带过，他和明艳结婚日子会容易很多，老丈人是大队支书，在村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盼着能被推荐为工农兵进城读书呢。
爱情使人盲目，明艳愿意相信赵斌是这种“正直”的人，陆晓晓也不在乎。
连句话都没回她。
明艳盯着那张脸，皮肤比牛奶还白，五官精致，村里的人都说她长得像个狐狸精，果真没错，就是个狐狸精。
她这副模样，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不要脸。
明艳越想越是气鼓鼓的，车上的其他人看着两个人，眼里都是八卦。
见到两个人没吵起来，反倒是有点失望。
“明艳，明天你就和赵知青结婚啊？”
听到别人提起来她和赵斌结婚，明艳的脸上挂上了甜丝丝的笑容：“是啊，明天婶子来我家吃饭啊，我爸妈买了不少猪肉呢，还要杀鸡。”
农村人不少重男轻女，但明家就明艳一个女儿，现在还和下乡知青结婚，林支书也是舍了本的，弄得席面那是村里的头一份。
这也是明艳得意的，陆晓晓和江泽结婚可是连个席面都没有，傲气的看一眼陆晓晓。
只是她的眼神抛给了瞎子看，陆晓晓压根没看她。
驴车赶到县城，时间还早，附近的厂子都没下班，陆晓晓想到那日拦着她的张萍，先去了服装厂的门口。
服装厂是县里的大厂，里面有几百个工人，产能也不错，福利待遇在县城是出了名的好。
门卫是个大爷，陆晓晓戴上自制的口罩刚在附近转悠两圈。
大爷就出来喊道：“哎，干什么的？”
陆晓晓上前道：“大爷，我找采购部的慕斯。”
她说完，那大爷比她还激动，上下打量了她几圈：“你终于来了，慕主任来嘱咐几遍了。”
“走，我带你过去。”
陆晓晓跟随着门卫进了服装厂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在车间，偶尔也有来回转运东西的人，匆匆忙忙的，每个人都充满着干劲。
“慕主任，有人来找您了。”门卫大爷在门口喊了一声。
屋里发出砰的一声响，慕斯起的急了，腿碰到了椅子上，疼的面目狰狞，即使这样也赶紧出来，见门口站着的果真是陆晓晓，脸上的笑容都真切几分。
“来，进进进。”
办公室不大，只有慕斯一个人，装修也简朴，桌子上放着搪瓷茶缸。
陆晓晓道：“我今天来县城有事，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事情找我。”
慕斯拉着椅子：“来，坐坐。”
说着还给她倒茶。
这么热情，陆晓晓知道她肯定找自己有事，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有肥皂，那这个慕主任肯定是为肥皂来的，她还是采购办的。
这样一想，陆晓晓的情绪也没那么平稳。
“慕主任，您就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
慕斯咳嗽两声清了一下嗓子，模样有点猥琐的低声道：“那皂，你还有多少，能不能卖给我们服装厂。”
陆晓晓皱眉做思索状。
慕斯一见她这幅模样，上次玻璃厂多了一头野猪，给员工开了荤，员工的干劲都高了。
她们厂里没这渠道，这肥皂的事情，不能再落后了。
“实不相瞒，我买的多，我们厂子里今年的效益不错，这是给员工准备的福利，供销社那边要的票多，我们也没这么多票。”县里没有肥皂厂，这玩意的确不好弄。
这可是个大单子，两个人一条绳上的，陆晓晓也不担心慕斯去举报自己。
她倒是想说，要多少自己能给她弄多少，但想了想还是不太惹眼的好。
而且，她买椰子油和棕榈油的次数要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怀疑。
陆晓晓很谨慎：“您需要多少？”
“五百块吧。”慕斯道。
陆晓晓摇头：“没有这么多。”
慕斯听到也不失望，五百块的确不少：“你能拿出多少？”
“最多二百了。”陆晓晓道。
这比慕斯预想中的还要好：“行，成交，你什么时候能把货带过来？”
慕斯并不打听她从哪里弄出来二百块肥皂，聪明人才不问这事。
“最早三天。”陆晓晓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我带回来的皂你也不能立刻用，需要放置一个星期，效果才最好。”
慕斯答应下来，两个人达成了合作。
慕斯亲自把陆晓晓送出去，走出一段距离想到玻璃厂得的那猪肉，她低声道：“姑娘，你这除了肥皂，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肉蛋之类的。”
肉蛋是硬通货，都要票，属于供不应求的那种，陆晓晓摇摇头道：“不满您说，我自己也得去买肉。”
慕斯闻言有点失望，不过想着今日总算完成了一件事情，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
“那行，什么时候有了，你都可以来服装厂问问我。”
陆晓晓应下来，从服装厂出来，又去附近的小胡同，今日她来的早，小胡同里这会卖东西的不少。
陆晓晓看到还有卖肉的，第一时间买了二斤肉，一斤排骨，比门市买贵了三毛钱，但她身上没多少肉票了，能不去门市买就不去门市买。
买完肉，陆晓晓才找个地方把自己的香皂拿出来几块，人不多的时候就和卖鸡蛋的小伙子聊天，也知道他的名字叫陆光明。
聊天期间，陆晓晓得知他每天都来卖鸡蛋，有点惊诧：“你从哪来的这么多鸡蛋？”
这黑市胡同里，大家都默认不打听别人的货从哪里来的，毕竟自己手里的东西来路多少都不正常，陆晓晓问完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就是好奇，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无所谓。”
陆光明低头一脸的犹豫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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