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众人被虚竹摔倒产生的巨响吸引了注意力，萧峰赶紧过去将他扶起来，然后兄弟两个和其他人齐刷刷的看向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还有对方那张熟悉的脸。
全场无一人说话，还全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饶是柳清缘那强大的心态都有些受不住了。
说实话，他觉得这个氛围有些过于渗人了。
“诸位为何这样看着吾？”
“九点先生，您……没事吧？”
“太好了，您还活着。”
柳清缘：？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都在说什么？
“吾吗？暂时还算没事。”
被注视着的人拄着拐杖，一步一顿的走到之前用来放置三余无梦生命火的火炉，只见他将手伸向熄灭的炭火上方，整个火炉顿时化为光点消失。
这是先天人惯有的收纳方式，不管什么工具或者陈设，他们拿取的方式都是晃一晃手，东西就会突然出现在手里，或者化为光点消失飞走。
“先生，你这是……”
“命火已灭，三余也走了，这东西便用不上了。”
“是啊，三余鱻生已经……”
突然的插曲本已让人屋里沉重的氛围有所舒缓，结果柳清缘这么一说，大家再他现在这张与三余无梦生极像的脸，悲伤的情绪重新攀上心口。
当对方出现的时候，他们心中冒出一丝侥幸，有没有可能命火不代表所有，对方突然过来，是否是来告诉他们，三余无梦生其实没事的消息。
可现在，三余无梦生的思死讯由这位同位体亲口说出，甚至特意来此收走了放置命火的火炉，抹去了众人最后一丝念想。
“原来如此。”
看着周围人的神情，白发青年恍然大悟。
“诸位不必太过悲伤，对于我们这些化体来说，所谓的死亡也不过是回归到遥远的本体之内，本质来说，我们并不算一个完整的'人'。”
“两位先生有血有肉、会动会笑，怎么就不能是完整的人了？”
对于这种否定自己存在的说辞，萧峰并不认同，在他看来，站在自己眼前的分明就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是帮助过自己、于自己有恩的朋友。
可是这里所有的人，其实都只是马甲呢。柳清缘在心里想，箫峰这一脸坚定的样子，倒显的自己像是个骗人感情的人渣。
【难道你不是吗？】
柳清缘：（目移）
“一定要说的话，我们都只是'素还真'的一部分灵魂，三余这次在最后安全回归了本体，没有造成其他危险，所以诸位不必太过悲伤。”
虽然连大部分化身都不怎么想承认这一点就是了，让自己嫌弃自己，能做到这一点的可能也就素贤人独一份吧。
“若是有缘，或许大家还会再见。”
“有缘……”
真的能再见到吗？
“吾这次来，除了替三余收拾之前的一些陈设，其实还有一个消息。”
“先生请说。”
柳清缘轻轻一笑，随后说道。
“仪式已经完成，魔佛不灭的神话已经破解。接下来的战场，将是我们主动。”
……
玉菩提的鹿灵并不是直接奔去西域的，在仪式完成的那一刻，它最先出现的地方，是天佛原乡建立了入口的山林。
“哎呦喂，哪来这么大一股邪风？”
“邪风？看这势头该不会是妖风吧。”
因为但情公子一个人实在是引导不了这些一心凑热闹的家伙，毕竟会因为几句传言就觉得自己能有一番奇遇的能是什么聪明人？他们只会一股脑的乱翻乱找，根本知道什么计划或者有没有风水。
躲在暗处的八面鬼戎实在看不过去，便主动出手营造出一些异常的现象，比如大风、黑烟之类的，然后情公子又在人群里配合，把人一边吓一边赶，总算是把人都引到了竹林附近。
现在的季节大部分树木也只是才发新芽，就算这片山林受到外力影响，也只是比其他地方早发芽而已，还远不到夏季那些的繁茂。
“嗯，怎么有如此繁茂的竹林？”
所以生长在佛乡入口周围，拥有不符季节的繁茂的竹林，在整个山林之间显的分外显眼，只要是眼睛没问题的人，走到这个方向绝对能发现。
更巧的是，情公子等人找到竹林的时候，仪式几近尾声，四溢的佛力正从竹林之中扩散，众人越是靠近，林中隐隐约约的诵经声便越是清晰。
哪怕现在还是白天，林中闪烁的金光却是肉眼可见，作为假普通人的情公子，看到这幅景象便更是惊异。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如此奇景，情公子不禁瞪大双眼，赶紧展开扇子遮住自己下半张脸，好遮一下自己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表情。
他这些天在各种场所混迹，好不容易混进京城纨绔的圈子里，可不能在这种时候露了馅。
只是等他心虚的朝周围看时，发现大部分人的注意都被这片神奇的竹林吸引，以为自己找到了奇遇，此时都陷入美好的幻想和狂喜之中，没有注意到情公子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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