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说太子是故意给国公府一个台阶下吗？”
赵国公坐在池塘边，喂着池塘里的鱼。
当鱼将他洒下的鱼食全都吃光后，才站起身。
即使已经快六十岁的老头，赵国公的身体依然很硬朗。
他负手而立，双眼犀利。
“不管太子何意，总之，能让皇上赏赐赵宸的机会，是瑾王给的。你记住瑾王的功劳就好。”
赵延年恭敬应是，“那应该让赵宸向皇上索要什么心愿？”
“保下凤无季。”
赵延年抬头，有些惊愕地看着赵国公。
“父亲，这话一出，皇上他岂不是会盛怒？到时候赏赐拿不到，宸儿的脑袋怕是也要分家！”
赵国公语气特别坚定地说着。
“放心，死不了。他如果真的想要凤无季的命，早在当天就杀了，而不是故意留三天时间。”
“那妹夫他，还能从大牢里出来吗？”
“自然会。毕竟皇上还要他赔偿两千六百二十抬陪嫁。”
赵国公说到此处，冷笑了两声。
“他做那么多无外乎就是安插北派学子入场，再打压一下国公府的气焰。为父已经命令那些世家不准阻拦北派学子进入重要职位，他也会顺势给本国公一个面子。”
……
皇宫，御书房。
赵宸跪在御书房的书案前，深情诉说着他和凤无季之间的兄弟情谊。
最后，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为此已经瞎了眼，付出了代价。若是再没了生命……”
赵宸抬手擦了擦眼泪，“还求陛下放了凤无季！”
文成帝脸紧绷着，声音十分不爽地说着，“你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心愿了？”
“没有，还望陛下成全！”
赵延年也在一旁说着：“皇上恕罪！宸儿不懂朝中的事情，他只是素来疼爱凤无季，他……”
“行了。”
文成帝有些不耐烦地说着，“朕答应你们，放了凤无季。只是以后凤无季再出现什么蔑视皇权的话，那朕就要怀疑你们国公府，是不是真的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朕要不要砍了你们国公府上下的脑袋！”
赵延年连忙跪下磕头。
“谢陛下成全！请陛下放心，臣等一定会好好管教无季，不让他再惹是生非。”
“下去吧。”
文成帝有些没好气的说着。
赵延年应了一声，连忙带着赵宸离开。
等到他们走了，文成帝看着一直不说话的顾淮笙，“这下满意了？人家利用你送的这个心愿，将要打杀了你的凤无季救出去了。”
顾淮笙温柔一笑：“父皇莫气，能让北派学子入内阁，儿臣已经心满意足。至于凤无季如何，儿臣并不在意。”
文成帝叹息了一声，太子为了朝堂稳固，牺牲太多。
“这几天苦了你，若是你现在不想娶凤灵韵，朕也可以为你撤去婚事。”
顾淮笙连忙出声拒绝。
“不用取消。若是现在取消婚约，不仅南派官员会寒心，就是北派刚入职的官员，也会觉得有过河拆桥之嫌。且那凤氏是真的可怜。儿臣虽不喜她，但东宫也不缺一间让她居住的房屋和一双筷子。”
文成帝上下地打量着顾淮笙。
要不是他知道顾淮笙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凤无双，也一心为朝堂，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对凤灵韵一见钟情了呢。
“依你所言，只是那凤氏现在身体如何，你可知道？”
顾淮笙摇了摇头，“儿臣忙于公务，昨日未曾去丞相府，并不知她现在如何。”
“那你出宫后便代替朕去探望，顺便告知凤无季已经被放出，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儿臣遵旨。”
出宫后，顾淮笙没有直接前往丞相府，而是先回了东宫。
他记得凤灵韵说过，想要收藏他写的墨宝。
这两日他写了将近三十份字帖，总算是写出来一份满意的。
让墨羽拿着去装裱，想必现在已经装裱完成。正好要去丞相府，就将这份墨宝一并带过去。
回到东宫以后，顾淮笙才发现，他几日前派出去的随身侍卫墨肖回来了。
“太子！”
墨肖连忙跪下行礼。
顾淮笙让他起来：“到书房。”
书房内。
顾淮笙神情严肃地问着：“是否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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