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面不改色。
他心里忽上忽下的，总想着想跟她说，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他们的车开到游乐园门口，三个人买了票进入。
在陪孩子玩海盗船的时候，在大家的叫声中，他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老婆，如果我妈还在这个世上，如果我现在还不能接受她，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孝？”
纪时鸢在大家的尖叫声中听到他的话。
下意识抓紧面前的横杆。
即便早有所料，即便唐浔说过。可当她从他嘴里正儿八经的听到这话时，心里还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心疼他。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千疮百孔呢？还不是一样摊在他面前给他看了？
这个问题在女儿玩小火车，他们两人在就餐区等孩子的时候，纪时鸢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
“不会。”
左今也只以为她没听见，后来就没顾着要答案了，之所以挑在那个时候和她说，也是做好她听不到的准备。
他刚给她开了一瓶椰汁儿递过去，听到她冷不丁地回。
“？什么不会？”
“不会觉得你不孝。你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你做的所有事情总有你的原因，有你可为或是不可为的因。
我也是同样。
现在这种情况，我都可以把他们放下，也没有承认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你觉得，我是不是也不孝？”
左今也捏了一下椰汁盒。
“刚刚你都听到了？”
“嗯。一字不差。”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女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那我也是同样。只是，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活在痛苦中。
只要你决定了，就干干脆脆地去做，不要一直在纠结里。
那样太累了，也容易让人不清醒。”
“好。”左今也把自己的椰汁儿举到空中，示意她碰杯，纪时鸢授意，举杯和他在空中相碰。
“那我们就说好了，都干干脆脆的，开开心心的过。”左今也说。
“干干脆脆的，开开心心的。”
“干！”
“干！”
女儿不知道何时从他们两人身后出现，手撑着桌子，趴在他们两人中央，看他们碰在一块的杯子。
“爸爸妈妈，我也想和你们干一杯。”
小家伙炯炯有神地盯着，好奇又跃跃欲试。
“……”
于是两个人的狂欢，变成了三个人的碰杯。
一家三口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左今也看到他们母女，心头满足又畅快。
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另外一个画面。
到时候一家四口围炉而坐，母亲不再疯疯癫癫，从厨房端来她刚做好的特色小吃--四季豆土豆箜饭。
像小时候她常给他放在窗口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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