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尽管治，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开。”
李湛看向床上昏睡着的美丽少女。
咬咬牙再补了一句：“大不了这书我不读了，砸锅卖铁，凑银子也要给她治。”
李湛娘秀娘听了一惊，不同意的看向儿子。
“湛儿，先生说你读书很有天分，读书致仕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怎么能不读书了呢？”
“娘。”
李湛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
“这个姑娘还那么年轻，你忍心她从此就没了性命了吗？”
秀娘揉捏着围裙的下摆，显得很是为难。
“可是湛儿，娘已经在你爹临终前答应过你爹，一定要把你供出来的。
你不读书了，那我的誓言还怎么实现？怎么对得起你爹的在天之灵呢？”
李湛脑海里闪过爹临终时，那殷殷关切的目光，干脆把眼睛一闭。
“娘，人命关天，现在还是先把这女孩子救活了再说吧。以后就算不能继续读书了，我也认命。”
秀娘看儿子心意已决，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因为她知道，别看儿子表面一副温和有礼、谦谦君子的模样。
但是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犟劲的很。
于是她只能无奈同意。
再说躺在床上的这个少女，长得花容月貌，如果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她也不忍心。
“他叔，湛儿已经说了，你就放手治吧。若实在不行，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到时卖了给这姑娘救命吧。”
罗大夫看着母子两人都同意了，不再废话，先帮少女处理好了头上的伤口。
把脉之后就提笔开了药方。
药方开好之后，李湛接过来一看，上面全都是人参、灵芝这些名贵的药材。
“李童生，这个姑娘失血太多，情况很严重，也有可能吃了药之后，人也没能救回来。
你要想清楚，如果后悔的话，不必抓药，诊金我也不收你的。”
“还有。”罗大夫停顿了一下，接着缓缓的道，“这姑娘已经身怀有孕，孕脉还很浅，看样子是刚刚怀上的。”
李湛和秀娘听说这个少女已经身怀有孕，都呆住了。
罗大夫站起来，提起药箱准备走人。
李湛急了，一把拽住罗大夫的药箱：“救，怎么能不救呢，我说过的话，一口唾沫一口钉，说过就算数。”
罗大夫捋着胡子，向李湛伸出手：“行，这次抓药五十两银子，诊金我也不收你的，就当做善事了。”
秀娘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知道这药不便宜，可没想到一副药就要五十两银子啊。
我的天呐，咱可是山沟沟里的农民啊，到哪里去要那么多的银子啊。
而且看这个姑娘，三五服药都可能解决不了问题。
“李童生娘，你别看这五十两银子，看起来很多。
你要知道药方里面都是人参、灵芝这些名贵的药材，我只收你成本价，半分银子也没有赚你的。”
秀娘看向李湛，可看着儿子那坚定的眼神，心里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说不出口。
罢了，这都是缘分啊。前世欠了这姑娘的，今世当牛做马来还吧。
要不然为什么极少出门的儿子，偏偏这个时候出门去？出门去，偏偏又捡到这个姑娘回来了呢。
李湛握了握拳。
宽慰秀娘道：“娘，不用担心，田地卖了，实在不行我就帮书肆抄书挣银子吧，生活总能过得下去的。眼前先把这姑娘救活了再说。”
“行，娘听儿子的。”
秀娘应了一句，急忙转身去照顾床上的少女去了。
我的乖乖，这么漂亮的女娃子，可把她心疼死了。
李湛送罗大夫出去，顺便去他的药堂抓药。
药抓来熬好之后，给少女灌了下去。
一连喝了十副药，床上的少女还是毫无动静，她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就像一个睡美人。
如果不是鼻子还会呼吸，胸口还会起伏，让人以为她还活着，要不早就以为她没有生命的迹象了。
头上的伤口已经渐渐结痂了，可是少女还是没有醒来。
李湛又跑去把罗大夫找了来，让他再仔细看看。
罗大夫仔细把着脉，捋着胡子，良久方叹了一口气。
“情况还不见好转，不过病情没有继续恶化，这就是好现象。
不过这姑娘肚子里的胎儿倒是生命力旺盛得很，孕脉越来越明显了。
放心吧，为母则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这姑娘醒过来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李湛一听，脸上就浮起了一抹开心的笑。
可是罗大夫又当头给李湛浇了一盆冷水：“李童生啊，这姑娘就算能醒来。
很大概率也会变成傻子或者失忆什么的，因为她头部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
李湛的一颗心沉了下来，这姑娘也太可怜了。
李湛为了帮少女抓药，把家底都折腾光了，连多余的一个铜板也没有了。
没有办法，秀娘只好把家里的几亩薄田便宜卖了，用这银子继续给这姑娘抓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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