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慕辞依令跪下,垂落着视线默然不语。
镇皇转过身来,怒眉拧沉,手指了他的眉心,“让你外出几年,便忘了自己是谁家的人了吗?”
慕辞听训不言,然他越是不言不动,镇皇便越是来气,只看着那副仍与往年一般的执拗不通融转之态,心里更是邪火阵起。
“你以为施用这点障眼法便能瞒得朕不知你作何打算?方才在殿上……”
“父皇——!”
突然听见仪宁的声音,镇皇止言本欲令其避归,却一转眼瞧见了裴姣,愣得瞬隙便将怒态收住。
仪宁素无心机,也不见此方状况有何不对,就领着裴姣往这方走来。
镇皇无奈,“先起来。”
慕辞闻言默默起身。
仪宁笑盈盈的登上阶梯,才发现了慕辞,于是笑着就问:“皇兄做错事了吗?父皇在责罚皇兄?”
镇皇连忙饰态而笑,“非也,你皇兄正请安呢。”
随在仪宁身后的裴姣行步端庄,来到镇皇面前先俯首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郡主免礼。”
镇皇笑而赦之,裴姣便又朝向慕辞颔首屈膝,“殿下。”
慕辞拱手而应,“郡主。”
今日之事确实令镇皇存怒不浅,却突然瞧见自己预选的准儿媳在此,便是有怒也化了愉喜,便吩咐赵冉即刻将青雀阁备出,即邀着三个小辈移驾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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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太子与左丞出宫后,亦派人打探着宫里的状况。
虽然慕辞借得镇州一事确实将了他们一局,然皇上对月舒此事亦固有疑心于慕辞,加之这段时日以来他于此事的铺垫,也足够镇皇对之问责。
然而宫中报来的消息终是令两人大失所望。
慕柊原本在堂中踱行难安着,却听了此讯后倒是心死则静,便回了座中,静默饮茶。
李向安听罢却是一笑,挥退了传信侍人,不禁叹言:“裴老侯爷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养出的姑娘倒是直勇得很。”
“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慕柊沉然一言,轻轻捻着指环白玉,道:“此事便是常卿专给咱们设的局,奈何二舅也实在不谨……”
原本还能佯得神色轻释的李向安却也在提起李常忠之时,落了脸色冷肃。
真是家贼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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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年关闭朝,恰也是一松懈良机。镇州的事殿下已留意了许久,拔走李家老二,在此一局。”
“二公子说的是。”晏秋看罢元燕奉命带来的文书,应罢又不禁一叹,“粮粟之重,乃社稷之本,李常忠仗着天远地殊竟敢以此牟利,与其说是此人贼胆包天,倒不如说实在是腰杆子硬呐。”
元燕莞尔一应,饮尽一杯温酒。
“二公子在镇州辗转久日,实在辛苦。若非公子之劳,还未必能得如此详证。”
而听晏秋如此一言,元燕却叹了口气,“是啊,这种苦差事,殿下可不舍得叫伯央去,可不就只有我了吗?”
晏秋却笑着别了他一眼,“公子这话说的,殿下分明是器重你,才叫你去办这要紧事。”
然而元燕仍是一声冷笑,“先生可真是抬举我了,殿下分明就是见我不顺眼,正好扔得远远的才眼不见为净呢。”说着,他又自斟起一杯酒,显然的阴阳怪气,“要说要紧,我这点事哪里能跟那位美人儿比呢?如今殿下找个人都快找疯了,筑好了金屋奈何娇儿不归,我瞧再等一阵子,怕是都该叫人招魂了。”
“啧……”晏秋又横了他一眼,“这种话你可不能在殿下面前说,于外更是不可乱说。”
元燕却笑着回言:“晏先生尽管放心,我脖子上这玩意儿又不是桩子,也金贵着呢。”
晏秋叹了口气,终是对这锋芒毕露的年轻人也无可奈何。
元相膝下二子,长子元象沉稳持重,次子元燕虽也非轻浮之人,却就是偏偏与慕辞不对付,毕竟元家书香门第,元燕自小亦通诗书,任何人瞧来也都是一番儒雅之貌,奈何性子亦属刚拗,便与慕辞常有针锋麦芒之势。
慕辞自十七岁赴往封邑,元央便已携家眷随往辅佐,元燕较慕辞年幼一岁,也从那时起便出入王府之中为其府臣,十年至今,就爱招惹慕辞。
好在慕辞虽广传性子暴烈不与人善,却是刚外而容内,便也未曾与他认真计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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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宫中诸事了毕,慕辞便与郡主同行离宫。
宫巷中两人虽并肩而行,但慕辞仍如寻常一般沉默寡言,一路间不过偶尔应答裴姣几句。
宫城门下,两人相礼道别,慕辞留步门下,候郡主登车先去,方才策马而归。
燕赤王府门前,元燕的马车亦刚好达止,便听得马蹄声来,元燕连忙奔下车来,就在门前摇着折扇等着慕辞行近。
慕辞勒马止前,牟颖迎出牵马,元燕也悠悠晃了上去。
“殿下这一趟进宫,可耽搁的真久。”
眼瞧元燕就又是嘴欠了的想招惹慕辞,乔庆先冲他使了个眼色,然而元燕才不理会,照样迎上前去敷衍一礼就开口:“殿下交代的事臣已办妥,不知殿下在宫里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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