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力，依旧在渗透。
但付书的额头，却出现了密集的汗珠。
并不是累，纯粹是紧张的。
他发现，当他的玄力到了一个量之后，居然开始抱团。
更离谱的是，他的玄力对钱秀文的玄力进行了驱逐，吞并！
这，真的是帮忙，而不是帮倒忙吗？
好一会过去，付书发现，玄力有失控的迹象！
付书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钱秀文闻言，闭上了眼睛，好一会过去，他才回到：“有一点点鼓胀，但却不显得难受。”
付书面露尴尬。
看了眼祝五，付书对钱秀文说到：“这个，现在有一个问题。”
钱秀文平静的说道：“你说。”
付书也尽可能保持平静，解释到：“若是再继续下去，我可能无法控制那部分进入你身体的玄力，哪怕我不继续将玄力输送给你，它们也在不断壮大。”
“它们，在吞噬你的玄力。”
祝五惊呼出声，“吞噬！”
他惊讶的不是玄力会相互吞噬，而是付书似乎不能控制玄力。
也就是说，这是玄力本身的行为。
“要么我现在撤出，要么就只能赌一赌，我的玄力是不是相对平和了！”付书的语气，有些愧疚。
想法是他提出来的，可后果却是完全由钱秀文承担。
哪怕没有这一次尝试，钱秀文的下场也不会好，付书也还是充满了负罪感。
毕竟，他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将钱秀文当成了小白鼠。
场面再次陷入沉默。
但付书已经等不及了，因为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玄力了。
“我要控制不住了，我先撤出一部分玄力，”说着，付书就调动玄力回来。
这时，钱秀文突然说道：“不用撤出。”
祝五沉声到：“钱秀文，这不是开玩笑的，而且吸收了你这么多玄力，想必你应该能勉强控制自身了。”
钱秀文：“我知道，可是我更清楚我自身。”
祝五声音高了八度，“钱秀文！”
“不会的，”钱秀文依旧平静，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
这时，付书出声打断了两人，“不用争了，我失去控制了，这种方法没用，从我的玄力开始吞噬他玄力的时候，我应该就已经失去控制了。”
“吞噬的，不只是玄力，应该还有精神力，”付书的声音，带着苦涩。
他亲手将钱秀文推入了深渊。
祝五愕然，“什么！”
钱秀文眼神还是很平静。
平静的有些异常。
这时，远处的打斗声，近了。
李华的声音，响了起来，“祝五，来帮忙！”
祝五看了眼两人，在钱秀文的注视下，离开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女子拖拽着箱子，朝着这边踉跄的跑来。
“谢谢了。”
“什么！”付书瞪大眼睛，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种感觉，也不错，没有呓语声，没有清醒的疯狂，没有漫长的折磨。”
“我怕死，但我其实也不怕死，我怕的是痛苦的死。”
“我没沾染过那种东西，但我觉得，那种快乐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钱秀文脸上逐渐露出笑容，笑容很温暖。
上帝视角下，付书能看见，玄力已经完全失控，它们涌入钱秀文体内的任何地方，肆意的吞噬着。
而那些被排斥的玄力，此刻正被挤出体外，消散于空气中。
笑容，逐渐停滞，付书知道，钱秀文死了。
松开手指，付书退后一步。
也就在这时，钱秀文陡然发生异变。
血肉在膨胀，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接连不断，似是鞭炮声。
玄力狂暴了！
女子一声惊呼，刚接近付书的她，连忙后退。
十秒。
二十秒。
四十秒。
一分钟。
一个巨大的怪物，出现在付书眼前。
这个怪物，得有三米高。
血肉贴在骨骼上，显得瘦骨嶙峋。
破破烂烂的衣服挂在身上，像极了游戏里的骷髅兵！
付书踉跄的后退数步，他被吓到了。
他真的被吓到了。
是他，他亲手送钱秀文去死的。
最令他害怕的是，让钱秀文变成怪物的，是他的玄力！
他，将来也会变成这样吗？
骷髅兵，彻底完成异变，眼中升腾的鬼火，此刻正注视着付书。
嘎巴，它缓缓抬起了手，似乎是在活动身体，又似乎是在观察。
见付书久久没有动作，女子喊到：“喂，你发什么呆啊！”
付书在发呆吗？
有，也没有。
他很清醒。
他更清楚的是，他与骷髅兵，必须要分出一个生死。
双手合在一起，付书对着钱秀文变成的骷髅兵行了一礼，算是祭拜了。
右手握住剑柄，付书在左手上划了一下，鲜血涌出，长剑骤然被鲜血覆盖。
玄力，顺着伤口在喷涌。
付书之前发现，靠想去调动玄力，玄力需要渗透皮肤，会减缓玄力流出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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