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
周莱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微微带着沙哑：
“但我觉得我们今天我们要说开一些事，首先，什么换与不换的都是你主观臆断，因为我以前的不靠谱让你产生了固有印象，我不怪你，但我已经认清离事实，不会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我非常想换回来，巴不得早点，你以后不用再做无端的猜忌然后用阴阳怪气的语句指责我。”
“我们现在是合作，我愿意配合你直到我们换回身份那天，但我希望本次合作是和谐平等的，不是服从和驱使”。
“那一亿契约金你约定会给我，说实话我确实很想得到，但如果因此就要经常承受你莫须有的指控和打压，那我也可以不要，还有你刚刚说的江城湾那套房子，都算了吧，今晚委屈你去酒店住一晚”。
商濯愣住了。
周莱没有歇斯底里，但每句话都精准打在商濯的精神脊柱上，明明对面发出的是自己的声音却能重重的将他反复鞭笞。
心里一紧。
“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答应要给你的我没想过收回”，顿了顿，“抱歉，以后我说话会注意”。
周莱淡淡说，“没事”。
摆明了不想理他，说完直接离开会客区，坐回了总裁工位。
商濯看着‘自己’的背影，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她说她巴不得想换回来，看来应该真的很喜欢那个叫什么陆珩的。
这人长得很好吗？
商濯点进搜索栏，输入‘陆珩’二字。
资料显示，陆珩28岁，科班出身，近几年娱乐圈的黑马，自出道以来已经出演大大小小十二几部影视作品，25岁就拿了三金大满贯，成为娱乐圈最年轻的影帝。
再往下是他出席活动，在觥筹交错的名利场里游刃有余的照片。
这也就那样吧，勉强能看出是个人。
办公室又陷入熟悉的安静。
半晌，覃薇抱了一份文件在门口敲门。
周莱：“进！”
覃薇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进来，眼睛短暂扫过背对她们而坐女人，眼里微微诧异，但职业素养叫她很快收住。
“总裁，这个金江地皮投标方案需要您签署一下”。
金江这块地皮最近争议最大，已经成为商界的香饽饽，全国各大企业都虎视眈眈。
周莱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人，既然他在，那就让他来吧。
周莱对覃薇道：“行，你先去忙吧，等会儿下班前给你”。
“好的，总裁”，覃薇走前又往会客区瞄了一眼，用眼神八卦的询问周莱。
周莱对她摇了摇头。
覃薇咧了下嘴角，肉眼可见的失望。
周莱翻看竞标方案。
原着金江这块项目商氏没有竞标成功，招商消息出来那天，她想过让商氏放弃这次竞标，可连商总本人都对这个项目无比看好，下面员工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她实在不好当那盆冷水。
按理说商濯对这次竞标势在必得也情有可原，毕竟商氏的资产摆在这，而且后续要在两江交汇处修建一个码头，打造国内微型通商口，可想能解决多少就业问题。
想法是好的，但他低估了京市舒家家族的地位背景，他们再有钱也比不上人家有钱还有人情，商氏注定打不过这场仗。
覃薇离开后，周莱把文件递给商濯，“哝，你看看吧，我看着没什么问题”。
商濯看了周莱一眼才接过文件。
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犯了事儿的人都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她以前可能真的一时鬼迷心窍，就像她说的现在已经想通了。
商濯觉得他也要改变自己看法。
这份方案已经经过反复修改，商濯本人也没找出什么问题，拿起茶几上的笔刷刷几下签下自己的大名。
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周莱倒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她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商总做出人生中第一个错误决策时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
这么想着，周莱的脸色好了不少。
-
商濯还是搬去了江城湾。
两人多少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周莱下了班直接和客户应酬去了。
商濯一个人回到橡山别墅，晚饭都没吃就安排张管家带几个人随他去江城湾帮他整理房子，布置成看起来久居的样子。
布置好后，张管家还给商濯做了晚饭才离开。
商濯看着餐桌上的食物，迟迟不动筷。
此情此景，这十多年里在异国他乡上演无数次。
安静、空旷、明亮得刺眼的房子，除了日常基础活动制造出的一些响动，再无别的，每天日常交流只限于学校
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虽也挂念他，但隔着时差而且每个人都有事要忙，一般也只会在过节时联系他。
商濯记得最久与人零交流的一次是考研究生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进行系统性学习，整整三个月与外界隔绝。
他早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也不需要和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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