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而已吗？”
端木琳无法掩饰失望，小心翼翼地再次询问。
“还能有什么？”
天辉的回答显然不是她想听到的。
“但是师兄您救了我……”
“那是因为交易，不是吗？”
“……”
端木琳语塞了。
她以为天辉就是那个从死亡边缘将她救回的恩人，是命运赐予的天降之物。
然而，看待这份所谓命运的天辉却是……
‘……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端木琳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
“是这样吗……”
她低声嘀咕，无力地耷拉着肩膀，像是在逃跑一般离开了。
“真是个坏男人。”
素希郡主的声音响起。
“就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她对少侠您是有好感的。您这样断然拒绝……”
听着的天辉轻轻一笑。
他也知道这一点。
‘我又不是傻子。’
一个用含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您是道士吗？”
“……我听说华山派的道士对于婚姻是很开明的。”
“所以让我去娶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
看着窘迫的素希郡主，天辉又看了看远去的端木琳。
‘脑袋里种满了花呢。’
端木琳是那种对世事一无所知的纯真女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会产生误解。
在深陷绝望之时，偶然出现的自己就是命运。
‘其实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 * *
第二天，当铁剑侠客准备离开华山派时，端木琳和玄商来送行。
“哈哈哈，我本想悄悄离开的。”
“怎么能这样放您走呢。”
玄商轻轻一笑，看着铁剑侠客，然后礼貌地鞠躬。
“无量寿佛。将琳从远方带到华山派，真是辛苦您了。”
“哼哼，那有什么……”
铁剑侠客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行了一个拳礼。
“……谢谢。”
铁剑侠客满脸喜悦地笑了。
‘对华山派感激不尽。’
坦白说，他没有想到华山派会真的收纳端木琳为弟子。
不管端木琳多么有天赋，不管她与家族断了联系，所带来的弊端也多。
其他散派的阻挠和怀疑。
而且华山派现在宣布开山，即将重新回到江湖。
“谢谢您收了琳为徒。”
“这是理所当然的。”
铁剑侠客的脸上浮现了微笑。
他喜欢这样的反应。
即使未来发生什么事，这样的反应就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这就是真正的道士吗？’
华山神剑，天辉，掌门人。
这三天内他所见的华山派道士，与其他俗世中的僧侣道士截然不同。
道（道），侠（侠），甚至情（情）。
既不严格也不放纵。
正是灵活的道士本身。
‘差点就想要成为朋友了。’
他思考着，然后摇了摇头。
‘但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以前，正派是统一的，那或许有可能，但现实不允许。
端木家和华山派是敌人。
更进一步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玄商还是端木琳。
‘只希望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不能确定，只能祈祷。
只希望不要成为敌人。
铁剑侠客苦笑着，摸了摸一直低着头的端木琳的头发。
“为什么这样？”
“伯父……对不起。如果我没有那么固执……”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断绝了关系……”
“你后悔吗？！”
铁剑侠客的声音提高了。
“你是带着这样微弱的决心断绝了关系，成为华山派的弟子吗？”
“那不是……”
“带着这样犹豫的决心，你想得到什么？”
铁剑侠客狠狠地瞪着端木琳。
虽然只在华山派待了三天，但他已经彻底了解了端木琳和天辉的关系。
不，任何看过他们交谈的人都不难看出来。
端木琳的单相思。
“你想失去他吗？”
端木琳咬了咬唇。
昨天看到的素希，以及其他华山派女弟子对天辉的目光，都不寻常。
端木琳猛地抬起头。
在她微微上扬的眉毛下，两只眼睛充满了决心。
“不。”
“对，就是这样。”
铁剑侠客提醒端木琳不要轻松看待局势，然后移开了摸着她头的手，退了回去。
“那我在山门变得空旷之前，就此告辞了。”
“……请多保重。”
“为了将来好好听到你的好消息，我一定会保重的，不用担心。”
他开玩笑地笑了笑，然后走过了羞涩的端木琳，来到玄商面前。
然后他鞠了一个躬，像是一个父亲交代女儿一样。
“请多多照顾琳。”
玄商感到铁剑侠客对端木琳的牵挂，嘴角自然浮现了温馨的微笑。
“不用担心。”
玄商微笑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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