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在学校里看见受伤这么严重的学生，不止手断了，脸上脖子上都有瘀伤，青青紫紫的，到处都是。
这人还是一向走路恨不得头低到地上的十元妹。
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拍下照片，然后快速分享出去。
还有好事的跟着她走了几步，像是要确认她的精神状态，看她有没有哭，有没有见人就害怕得想要躲起来。
然而庄羽霏连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只关心脚下的路，当每一个路过对她充满好奇感到惊讶的人不存在。
走了好几步，那些人实在拍不到什么有趣的画面，也拍不到庄羽霏什么古怪的行为举止，也就散了。
他们散了后，徐一莎才从一棵大树下走出来，抱着胳膊站在前头对庄羽霏不怀好意地笑：“荘雨菲，有空聊一聊吗。”
庄羽霏脚步没停，径直往前走，说：“没空。”
徐一莎一看庄羽霏看到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恐惧瑟缩起来，她的脸一下变了，从树下走出来，走过去搭上庄羽霏的肩膀，小声威胁道：“这还由不得你。”
庄羽霏看了眼肩上的手，没有反抗。
穿过大半个学校，穿过操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徐一莎才把庄羽霏推开。
庄羽霏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徐一莎也不废话了，用正常的声量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生命力还挺顽强的嘛。”
特别是庄羽霏只断了只胳膊。
她说：“我还以为你又没用的躲在家里哭，再也不来学校了呢。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断了一只手还这么大意志力。”
庄羽霏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打算说。
徐一莎不是没看见庄羽霏冷漠的表情，但她还是拍了拍手说：“啧啧，我真该佩服你的生命力，都这样了还敢来学校。”
说着她往前了两步，凑到庄羽霏耳边说：“断你一只手算给你个教训，我可是对你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庄羽霏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平静的表情看着她。
徐一莎说完又站直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照片的正面放在庄羽霏面前。
她说：“我那么帮你都是念在我们都是同学的份上，不要说我不照顾你，你看看，你拍的这些好照片，我都给你拦截下来了。”
庄羽霏看到了照片上的人，头发凌乱地正躺在一张床上，领口的衣服大开，连里面穿着的黑色背心也看得很清楚。
重要的是这张照片的角度很暧昧，呈现出来的效果也很暧昧。
照片上的人，面色潮红地躺着，眼含泪珠，嘴唇红润，就连凌乱的头发也巧妙地勾在锁骨上，拉开的衣服更是有意无意的没有完全拉开，半遮半掩。
怎么看，怎么都是陷入情潮的人。
徐一莎手里拿了还不止一张，她举着手里的那几张照片说：“怎么样，我对你好吧，这种照片我也没有直接发到群里供大家观摩。”
庄羽霏看看她手上的那几张照片，又看看她，说：“你想怎么样。”
徐一莎得意地笑了两声，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说：“老规矩，一张50块钱。”
庄羽霏看着她手里的照片说：“多少张。”
徐一莎捏着照片当扇子一样扇风笑说：“不多，一共十张。当然了，咱们都是老交情了，算你便宜点，给450就可以了。”
庄羽霏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止吧。”
徐一莎一看有戏说：“当然不止，不过咱们都做过几回了，算是熟客了，怎么着也给你便宜点。而且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大不了再少算你一点，400了。”
“400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你今晚就去找你妈要，明天拿过来给我。”
说着转身就要走了，她还说：“别忘了老规矩，别对李娇洁说，要是你说了或是拿不出钱来，明天你就在这等着我，我们按老规矩办。”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
“说定什么？”
庄羽霏开口，说：“我可不认为我跟人说定过什么。”
徐一莎转过身，眼神变了，她说：“什么意思？想我现在就动手？”
庄羽霏半点不在意不畏惧地说：“我说了，你没听清，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
徐一莎彻底转过来，声音都高了两度：“十元妹，你胆子大了是吧，把我当猴耍？”
庄羽霏站在原地，说：“耍人的不是你吗。”
徐一莎走了两步揪住庄羽霏的领口说：“你想说什么。”
庄羽霏跟她对视上，不急不慢地说：“我想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照片不止十张吧。”
徐一莎揪着她的领口没放说：“照片是你自己跟别的男人拍的，我怎么知道到底有多少张。我能帮你拦截下这十张就不错了，这还是念在我们是老交情的份上，不然你这几张照片早被传到男生手里传到了校外。”
庄羽霏盯着她说：“真的是跟男人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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