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可如今……”
“这里已是一片废墟。”
姑娘闻言沉默，向下看去，只见满地尽是残垣断壁、枯木折枝。地上的斑驳血迹，四周的术法痕迹，以及浓郁不散的死息之气，无一不说明此地的败落。
死息之气浮游飘荡，但这既不会影响天地之气，也不会影响道者的心性。这只是死者过多，其怨气久久不散形成的特殊的气息。
这也是姑娘首次感受到如此强盛的死息之气，这似让她身上的诡谲之息蠢蠢欲动。
天机感受着姑娘身上的气息，一时皱了眉。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怎么会这样，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与姑娘共感而发的，自是随张逸虚前来的李佑。
此时来到这里的，只有三个人。张逸虚，李佑，琚姚。
至于另外的两人一妖，在前来的路上，李佑已将她们安置妥当，而且相对安全。所以少年的心情颇为不错，直到看到了这样一副光景。
风吹叶落，断壁残垣。血染黑红，建筑分崩，断痕锋锐，残渣遍地。
这些景象组合起来不是缺陷美，而是乱世殇。
“啊，虽然早已知道烈焰堂毁于一夕，但亲眼看见时，所带来的震撼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见着此地此景，儒者深深一叹。他的确知道许多，但那多是书卷上的东西，而不是他真正拥有的。
“你早就知道了？”
“嗯，按书卷所载，烈焰堂在一百年前便已分崩离析，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书卷上也记载的不是跟详细。只知道那一夜，血染苍穹，杀声震天。”
“再来，便是毫无生息。”儒者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笑，似乎他也对自己的话语感到荒谬，“当众人闻讯而来时，这里已经一片狼藉，没有丝毫生机。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自杀，只不过这个‘自杀’由别人帮忙执行。”
“嗯，照这么看，这烈焰堂事件似乎另有隐情。不过这和我们找温行云执念有什么关系？”
温行云和居在五百年前就死了，现在的居，不过是温行云的一缕亡魂凭附在居的妖魂上。其所行所依不过是一道执念，而且还被困在阵中五百年，这样的他是没办法促成这场灾难的。所以来这里调查没有任何意义。
这本是符合逻辑也符合情理的思想回路，不过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这样的思索方向也许就不再具有条理性。
“话是这么说，不过难保居在被困之前没有留下什么后手。比如……”
如果这个地方真没有调查的意义，那张逸虚就不会提出来，反而会带着李佑去他认为可以找到执念的地方。
所以既然他提出来了，那么少年便多少能推测出张逸虚的想法。
比如……留下一道隐藏的“颇深”的秘密，然后借由这个秘密，将整个烈焰堂分为两派。
而后，在其不断暗示下，这两派修者开始发生不间断的冲突，最后再由一项更大的“秘密”，彻底击垮修者们的道心……
不过李佑终究没有细想下去，因为这只是一个推测点，而且这个推测点亦可以推衍出更多的推测。
“……比如‘它’，能够自由活动，但其本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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