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天地灵能再度爆发。灵力浓稠似水，甚至就连他的无缘之身也顿感舒畅。
这幅场景它已经见过了很多次，因为这意味着有人正在突破。
只不过与过往所见不同的是，位于风暴中，本该正值突破的少女却是双眼无神。
空洞的瞳孔内唯有一对双生阴阳花，冷漠无情的眸光流转让剑灵心生压抑。
很快，少女收回了目光，并抬起右手牵引外来灵力。灵能自周身流转，最后从天灵而出。
剑灵看着此境，却是没敢打扰。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狂暴的天地灵力，也从未见过这等修炼之法。
因为这，类似于炼器之道。同样是以天地灵力淬炼身躯，所不同的是曲红儿并没有将之强留，而是任由灵力飘逸。
它不知道这种修炼之法是不是出于曲红儿的本愿，也不知这对曲红儿意味着什么。但它知道，自己这一世的主人或许将会因此异乎寻常。
方境内，天地灵力持续增长，但曲红儿仍然没有吸取一丝一毫。似乎她所需要的仅仅是吸纳锤炼，然而便将其驱逐体外。
渐渐的，灵力已如蚕茧将曲红儿重重包围，而曲红儿也就此消失在视野之内。
不只是身影，甚至连气息都消失不见。唯有两者神魂相连，让剑灵知晓曲红儿的安全。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剑灵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久到它回神时，少女已来到它的身前。
剑灵低头注视，发现少女和此前的模样未曾有别。但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可惜剑灵却感悟不出来。
此时天地灵力已经恢复平静，而周围器灵的喧闹也终于停止。看样子它们也知道无法借助这些灵力出去，于是一个个安分守己。
只不过受灵力刺激而激发的各个阵图，此时光华更盛。似乎它们抵御的不只是外来灵力，更是现在的少女。
“你……”
剑灵感应着境内之变，眼中闪过沉思。最后看着眼前的少女，欲言又止。
曲红儿恍若未闻，举手一引，无名古剑出现在她手中。随后少女双目一闭，再开眼时手中古剑也出现新变。
原本冰蓝瑰丽的剑身被黑白二色取代，就连剑身上环绕的冰精之力也被扭转为阴阳二气。
少女伸手挽了一道剑花，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才像是注意到她身前的剑灵，于是抬头轻语：“你想说什么？”
再度正视少女的眸子，一切如常。似乎少女又恢复至此前的模样：“……你好像变了。”
“哪方面？”
剑灵疑惑的皱了皱眉，轻轻摇头。随即身影一暗，潜入剑中。
“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你突然间长大了几岁……”
剑灵话语还没有结束，却被曲红儿轻声打断：“所以有些不协调，是吗？”
剑灵闻言，犹豫再三，最终点头称：“是……”
“放心，我并没有什么变化。正如你所说，我只是突然间长大了几岁。”
“……”
剑灵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曲红儿接着说到：“具体解释起来很麻烦，大概就是因为某种原因，我的身体停留在了过去的某个阶段。直到方才受天地之力冲击，才得以恢复。”
剑灵再没有回复，曲红儿也没有继续。她只是回过头看向四周的阵图，随口询问：“先不论这些，你帮我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我需要用到的东西。”
“……”剑灵顿了一顿，终于放弃了思索。毕竟它身为剑灵，实不该质疑主人有变：“前方平台上，有药师遗留之物。”
当少女依言看去时，发现剑灵所说的平台是一张烂木桌。因为其上气息腐朽，少女此前有意无视。
而在其上，确实有两个东西。其中一个像是一枚戒指，另一个倒是看不出来。不过药师留下的东西，想来对她有所帮助。
随手一招，桌上的两个东西已出现在少女手中。剑灵观之感之，最后在一声轻叹中将心中动摇放下。
不过两者心识相连，剑灵的犹豫自然被少女感应：“剑灵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我想请问，为什么你在毫无修为的情况下，却能做到隔空取物，甚至还能……使用灵力。”
“毫无修为？”少女摇了摇头，“这只是错误的‘常识’引导你产生的错误‘认知’而已。在我看来，我的修为已经不算低。”
少女翻弄着手中戒指，随即将其戴在手上。戒指随手指变幻，大小正适。
“我已经可以做到很多事了，包括神识探知、御空飞行，甚至……”
说到这里，少女翻转右手，缓缓做出一个握拳的姿势。在此过程中，方境之内忽涌洪息暴乱，四周空间坍塌缩进。
就在剑灵震惊的目光中，四方之景有如镜面崩裂，甚至在崩坏中心已溢出一缕境外之息。
不过在此之后，少女松开右手，方境再度恢复如常。
“……你看，就连简单的空间之法，我也能随意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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