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听到鲁子轩那犹如紧箍咒般的喋喋不休，立时举手投降。
“停！儿子，我是你妈，不是你机智顽劣的大徒弟，禁不住你这一遍又一遍的念经。
我坦白行了吧！
我就是…就是不忍心看着雨水退学，呃…把那个…那个你求来的护身符，送…送出去了。”
“啥？”
鲁子轩突然拔高音量喊出声，猛地站起身，腿下的长凳被碰倒在地，迅速回忆一下陈萍的话，霎时感觉天旋地转，狂跳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握住，既冷又疼。
接连深呼吸十几次，才压下心中怒火，找回理智，一改往日温暖笑容，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看着陈萍，森然命令：
“说一下赠送原因和细节，我要听真话！”
虽然鲁子轩表情严肃，语气郑重，却并没有露出恼怒之色，但陈萍清楚，这是对她彻底失望，不再抱有任何感情的表情。
于是，放弃最后的幻想，一五一十的告知详情。
陈萍话音刚落，鲁子轩就撇嘴冷嗤一声，说道：
“糊涂！我走之前是怎么叮嘱的？把这事告诉祝峰，很难吗？
只要快速找到校长的把柄，就能处理；
或者让宋医生向医院要一个推荐名额，也能轻松躲过这些小把戏。
这点小事，就把救命的东西舍出去了，您真大方。
算了，早就不该有期待的。”
鲁子轩感慨完，直接朝屋外迈步，径直向祝峰家走去。
祝峰得知事情经过，有些愧疚的询问：
“要不然我去拜会一下那个校长，让他主动还回来？”
鲁子轩摇头制止。
“不用，那是我模仿的，一文不值，真正的字画，就算送出去也没人敢要，上边已经注明，赠送给我的，别人拿去只能招祸。
我告诉您，是让您安排人调查一下他的家庭背景，如果背景一般，就给那些想坐校长之位的人，透露一下他私藏金条的消息。
敢伸手，就要有被剁手的准备。”
祝峰犹疑，斜睨了鲁子轩一眼问：
“那万一他扛不住，交代出陈姐，岂不是引火烧身？而且那金条的来历如何解释？还有幕后黑手，不找了？”
鲁子轩自信一笑，云淡风轻回道：
“没关系，我妈不适合行政单位，正好借机给她调个清闲的工作。
金条来历很好解释，十年前我家就已经给前线捐过，也在区政府备过案，如果深究，再捐掉就行。
至于幕后…”
鲁子轩舔了舔嘴角，再次邪魅一笑，咬牙道：
“既然想断了我家的活路，那我就毁掉他们的人生！
那个校长就是个工具，无足轻重，估计挖不出结果，没必要牵扯太多趋炎附势的墙头草。”
两人商定好细节，鲁子轩片刻未留，又辗转至宋向哲的培训基地，依照老规矩，先翻阅了宋向哲的工作报告，又掏出一张纸，下达任务。
调查孔家兄妹近半年的行踪，及所有关系网，务必做到事无巨细，尽量探听到谈话内容。
还有张家的家庭内部关系，着重调查张朝霞近一年的异常，尤其钱财方面。
……
一直忙碌到深夜，鲁子轩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沉重的心情回到四合院，瞥见何雨柱家的堂屋依然亮着灯，且隐隐可闻女人啜泣的声音，轻叹口气，上前敲门。
略过惊讶开门的陈萍，目光落在伏案抽噎的程小曼身上，低声安抚：
“舅妈，我就不进去了，长话短说。
您明天带我到轧钢厂保卫科跑一趟，您宽心，到不了明天晚上，舅舅会安全回家，安心睡觉吧。”
语毕，直接挥别归家，从始至终，没有给陈萍一个眼神。
鼓足勇气，准备道歉的陈萍，向前伸出挽留的手势，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目睹着儿子从眼前离开，怔怔得看着夜色发呆…
次日一早，程小曼带着鲁子轩，随着人潮走向保卫科，平日里何雨柱对保卫科的人多有照顾，他们也在能力范围内，给了他足够的自由，因此，鲁子轩很顺利的与何雨柱相见。
何雨柱看到鲁子轩的到来，再三揉着眼睛，又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即哈哈大笑几声，接着惊喜开口：
“轩轩，我能反击了吗？”
看鲁子轩笑着点头，何雨柱揉搓了几下脸庞，扯开嗓子喊：
“钟哥，麻烦通知科长，就说我招供了。”
保卫科的鸡飞狗跳没人理睬，20分钟后，保卫科长亲自审讯何雨柱，一个小时后，轧钢厂召开高层会议，研究何雨柱侵犯集体利益，贪污工人食材的严重违纪行为，拟订处罚方式。
何雨柱及其家属，也就是程小曼和鲁子轩旁听。
正在大家纷纷怒不可遏的发泄愤怒时，何雨柱接过鲁子轩递来的一个笔记本，举手示意辩解。
经过领导首肯，何雨柱翻开笔记本，从记录的最后一页开始高声朗读：
“61年3月12日，食堂主任从仓库领取二级面粉115斤，实际划拨第三食堂85斤，自留27斤，给第三食堂厨师班长何雨柱3斤。
此事已向李副厂长汇报，暂未处理。”
“61年2月…整鸡4只…何雨柱鸡腿一只，已向聂副厂长汇报…”
“61年1月…猪肉18斤…何雨柱2两，已向杨厂长…”
“……”
何雨柱念完近一年的记录，用鄙视的目光，扫视全场，轻嗤一声，继续道：
“在坐的每位领导，都接到过我的汇报，均未处理。”
“但我打小接受师傅‘学艺先学德’的教诲，擅自做主，以轧钢厂第三食堂的名头，将得来的所有不义之财，尽数捐给了轧钢厂的贫困职工，有他们签字的明细为证，请各位领导过目。”
何雨柱不卑不亢得解释完，把笔记本和签字的收条放到杨厂长身前，退后三步，静待下一步“处理”。
良久，衣着光鲜的领导们，面红耳赤得传阅完这个满是油污、字体丑陋的笔记本，一个个都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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