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优第一次亲眼目睹人的死亡，而且还是如此惊悚骇人的死法，加上看到陈清雅被她绑定的系统反噬的全程，难免令她联想到自己绑定的这个缺德吃瓜系统。
这不靠谱的系统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也不知道她那一百万的绿茶值收集到多少了，虽然刚绑定的时候系统说是没有任务完成的时间限制，但万一它只是骗她的呢？
倘若哪天她的系统也像是陈清雅的系统那样，嫌弃她进度慢，突然冒出一句“判定没有完成任务的潜力”之类的话，然后宣判她的死刑，那不就完蛋了吗？
她还不想死啊呜呜呜。
沈优就在胡思乱想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进入了睡眠当中，殊不知自己的心声早就被隔壁的沈言听了个一干二净。
当晚，沈优就做起了噩梦，烧到了三十九度，迷迷糊糊地梦见她的系统回来了，也像陈清雅的系统那样要和她强行解绑，扣除五十年的生命能量。
在梦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瞬间人老珠黄，从花季少女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连牙齿抖掉光了，沈优吓得哇哇大哭。
好崩溃！她都没和帅哥谈过恋爱，不，甚至连帅哥的小手都没有拉过呢，怎么就变成奶奶了啊！！！
沈言对声音十分敏锐，她睡眠本来就比较浅，半夜被隔壁女孩的抽泣声惊醒，倏然睁开眼睛，起身走到沈优的房门前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拿钥匙。
本想转身回房间拿钥匙，沈言随手抓住门把手拧了一下，竟然拧开了。
“……”她竟然没锁门。
也太没有防备意识了。
沈言轻轻蹙了下眉，放轻脚步走进去，顺着声音走近之后，看见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流眼泪，还轻轻地吸鼻子的沈优，她嘴唇发白，脸颊却透着不正常的红润，眉头皱着，眼珠不安地转动着，显然在做噩梦。
“爸爸妈妈……”
“哥哥姐姐……别嫌弃我。”
沈言看见她嘴唇微张，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声呢喃，离得更近一些，才听清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
“呜呜……我不是老妖怪。”
闻言，沈言几乎是立即就联想到她睡前脑子里想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昨晚薛董的宴会，她碰巧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就没有跟着沈优一起去，但交待了去现场的人在暗中照顾她，避免她遇到危险，当然也听说了宴会现场发生的那些离谱的事情。
对于薛董的猝死，沈言心中早就有数，倒不觉得有多意外。
柯仪茜下毒杀/人，入狱是必然的，不过她很聪明，把薛董这些年来桩桩件件的劣迹，包括买凶杀人、报表造假等事情都曝了出来，加上遭到薛董家暴的验伤报告和自首的良好表现，应该可以得到减刑。
但因为城西郊区那十几块地以及一系列的连锁事件，薛董的遗产注定是一分都不会剩下，就连他们现在住的那栋别墅很快也会被查封拍卖。
等柯仪茜出狱后，她就只是一个有案底且身无分文的人了。
她当初嫁给薛董图的就是权势和钱财，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机关算尽，也不过是为了捡回一条命，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至于陈清雅突然遭到系统反噬的事情，算是薛董死亡带来的连锁效应，出乎了她的预料。
沈言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眉间蹙起的弧度更深。
啧，还挺烫的。
早知道她会被吓成这样，就不该让她去凑这个热闹，或者如果她当时跟着沈优去了宴会，绝对会蒙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那些血腥吓人的场景，省得回来胡思乱想做噩梦。
上次吐血才刚过了没几天，又生病了。
沈家未免把她养得太娇气了。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迅速起身去卫生间找干净的毛巾，热水打湿拧干，叠成小块儿敷在沈优的额头上。
正要去找退烧药，睡梦中的人却冷不防抓住了她的手。
“姐……别走。”
她嗓音哑得不成样，沈言心头微跳，以为她醒了，不料低眸看去时，沈优还是紧闭着双眼，一副被困在噩梦里醒不过来的很难受的模样。
沈优还梦见她了？
沈言挑了挑眉，其实沈优生着病，拉她手的力气非常小，她甚至只需要随便甩一下就能甩开，但是莫名的，她不想这么做。
“我不走，怎么去给你找退烧药？”
她声音放得很低，虽然明知沈优听不见，也不可能回应她，可沈言就是鬼使神差地站在她床边，试图跟一个正在做噩梦的人对话。
……啧，该不会是听沈优的心声听多了，被传染自言自语的毛病了吧？
沈言抿了抿唇，正要抽回自己的手，抓住她的那只滚烫的小手却微微收紧了力道。
下一瞬，她听到沈优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兮兮地说：
“……抱抱。”
沈言：“……”这不合适吧？
短暂挣扎了片刻后，她微微俯身，以轻缓的动作抱了抱她，顺手将她面上的碎发往旁边拂了拂，指尖轻轻按在她眉间皱起的弧度上，“沈优，没人会嫌弃你的。”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她的声音真的有种能让人的心变宁静的魔力，沈优的表情渐渐舒展，看上去似乎没那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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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优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
睁眼的时候，她感觉眼睛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肿痛肿痛的。
好不容易睁开，就看见沈言端着托盘站在她床边，托盘里装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和一粒退烧药。
沈优眨巴眨巴眼睛，露出迷茫的表情，下意识去看了眼打开的房门。
【嗯？姐姐怎么在这里？难道我还没睡醒吗？】
沈言仿佛没听见似的，将托盘放在她床头的桌面上，“醒了正好，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把退烧药吃了。”
头重脚轻的感觉令沈优头晕目眩，她思维迟钝地盯着那碗粥看了好一会儿，看到沈言都看不下去了，索性把碗端起来，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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