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晨曦微露，姚氏起床准备早食。
王大山三父子陆陆续续起床洗漱。
就连平时赖床的王瑞雪也早早起床。
今天去外祖母家拜年的日子。
吃过早食，一家人赶着牛车去往姚家村外祖母家。
“大山这么早就去拜年？”王大贵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王大山家赶着牛车路过，惊讶问？
王大山拉了拉牛绳，停下牛车，笑了笑，“这不早去早回，回来还有的忙。”
“大贵叔早啊。”王瑞雪坐在牛车上，礼貌打招呼。
“大贵叔，”王子福两兄弟也礼貌喊。
“哎，早啊，路上小心，今早上雾气蒙蒙。”王大贵靠在门旁回应，双手揣进袖口里，口中呼出一团雾气。
“哎，”王大山点头，赶着牛车离开。
看着王大山家的牛车，王大贵眼里说不出的羡慕，什么时候他家才有牛车？
路上碰到村里人也去拜年，比他们家还早，有的一大段路同路，王大山停下牛车，带他们一程。
“哎哟，瑞雪娘，你这回娘家拜年可真是倍儿有面子啊，这有牛车的人家可不多见。”妇人一脸的羡慕。
姚氏心里有一丝丝雀跃，面上很是谦虚，“嗐，有什么面子不面子，这回娘家，看到我生活好了，做娘的是最开心的。”
“嗯，瑞雪娘说的在理，这做娘的都盼着自己闺女家过的好。”妇人赞同，眼里却有一丝忧伤，她家条件不好，回娘家拜年，年礼都显得有些寒酸。
雾气蒙蒙，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一路上王大山赶牛车，赶的很慢。
寒风呼啸，王瑞雪感觉不到冷，他被家人围在中间，头上蒙着一条厚厚的棉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身着一身火红的花袄，双手揣进袖口，靠在姚氏怀里闭目养神，听着大人们聊着八卦，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迷迷糊糊被姚氏叫醒，睁开双眼，已经到了姚家村。
王瑞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闺女，没睡好吗？”姚氏心疼问。
王瑞雪摇头，刚刚眯了一会儿好多了。
牛车进入村子引来不少村民围观，他们鲜少见牛车，眼里透着羡慕，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牛车？
“绣绣？”人群中一个中年妇人试探喊了声，眼中不太确定。
姚氏随声望去，一时没有认出来，当看到她嘴上的痣，这才认出她是谁，这么些年不见，她整个人又瘦又憔悴，整个人苍老许多，心里忍不住惊愕。
顿时喜上眉梢，眼神激动，“姚芳。”这是她的发小，未出阁时，玩的最好的。
姚芳确定是姚氏，快步走了过来，“哎哟，你蒙着面，要不是看到你的眼睛，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你现在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了，这都买牛车了。”姚芳一脸的羡慕。
“嗐，哪里，哪里，你只看到表面，”姚氏谦虚回应，“我先去娘家，晚点来找你。”
“哎，好，我们好多年没有见了，是该好好聚聚。”姚芳点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姚家村村民见是姚氏，纷纷热情打招呼。
“绣绣来了，我说呢？今天你娘家屋顶上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贵客来了。”
“对啊，这去年与今年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实在让我们羡慕啊！”
“哎哟，这姚琛的女婿可真是有本事，这都买牛车了。”
“那是人家绣绣命好，听说人家开了作坊，挣了不少钱。”
姚氏礼貌与那些人客套几句，也就不再搭话。
“姑姑，”稚嫩的童声传来，一个瘦小身着黑色棉袄的小男孩，从前面哒哒跑过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神藏不住激动和喜悦。
“东宝，“姚氏先是一愣，眼底浮现慈爱的笑意。
“东宝，”王子禄兴奋朝他挥手。
王大山将牛车停下。
王子福跳下牛车，待姚东宝跑近，将他抱上牛车，“东宝，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姚东宝喘着粗气，小胸脯起起伏伏，等缓了一口气，这才道：“是阿牛告诉我的，我就快步跑来了。”
王瑞雪看着他红扑扑干裂的脸蛋，心疼问：“痛不痛，”随后委屈巴巴，“还没叫我呢？”小表弟今年八岁，长期营养不良，如今看着像五岁的。
小家伙有些害羞，小声唤了声“表姐，”赶忙把脸埋在姚氏怀里。
“哎哟，这是害羞了。”姚氏摸摸他头上的两个包子。
牛车很快到了外祖母家。
门外两位老人翘首以盼，待看到王瑞雪们后，嘴角咧开，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单氏迫不及待快步走了过来，“哎哟，今早上屋顶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就说今天有客人来。”
“外祖母，外祖父，”王瑞雪兴奋大喊，从牛车上跳下去。
“哎哟，我的乖乖，你慢点，”单氏见王瑞雪从牛车上跳下去，吓得面容失色，眼里忍不住担忧。
单氏走近，对着王瑞雪上上下下打量，笑容如菊，“哎哟，我外孙女又长高了，一路上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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