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乔软软的身体里，程十鸢就对上了那双如宝石般剔透的血眸。
此刻这具身体似乎是沈明非占据了大部分的主导。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沈明非想起来多少，还是认为自己就是原来的沈明泽。
“我爱你，只爱你。”
话音落下，耳边同时响起的系统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了攻略任务，任务结算倒计时7天，请宿主选择合适的方法脱身】
随着系统提示音结束，程十鸢就感到心中泛起的酸楚和甜蜜。
十年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追逐，她终于是等到了这个木鱼脑袋开窍了。
心酸的是，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她……舍不得。
有些人就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眼前的沈明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中划过的一丝恼怒不加掩饰。
可很快就被那抹鲜红占据，抬手轻轻拭过滑落的泪水。
“别哭，你想要回去是你的事情，我爱你是我的事情，我的爱不会成为你的枷锁。”
“你当真愿意放我离开？”
这句话是程十鸢说的，她心中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
现在选择的是沈明非，在他现在的情况下，他应该是非常爱乔软软甚至会被残留在身体里阴暗自私的想法影响。
她是经历太多已经可以保持清醒。
但沈明非是为什么可以违背潜意识的暗示？
“你只管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会想办法找到你。”
“我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穷其一生都无法跨越的壁垒，你也愿意？”
程十鸢的态度越发的强硬，她很想解惑，解决自己的心中的疑惑。
“那……我就等，等到我死后我们终将会在碧落黄泉遇到。”
望着眼前那看狗都深情的眸子，程十鸢喉咙一下就哽住了。
这话……
她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听过，只是记不起在哪里了。
只记得那人也有一双剔透的血眸，永远深情忠诚。
程十鸢的嘴唇蠕动，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最后属于程十鸢的意识忽地被一双宽厚的手覆盖住。
感受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心，程十鸢的意识陷入了沉睡之中。
程十鸢的离开并没有影响接下来的故事发展。
最终乔软软在炙热的真心下选择违背系统，留在了这个异世界，永远地留在了沈明泽的身边。
直到这个由法器构造出来的世界消失，两道男子的身影从中托出。
沈明非才看见程十鸢昏迷的意识就要上前，却被抱着她的黑袍修士制止了。
“沈明非你认为你在她的心目中是什么地位？爱人？朋友？还是另外一个攻略任务？”
这句话若是先前询问的话，沈明非可能会不理解。
但在经历完沈明泽的故事后，他知道了一个存在世界的东西“系统”，乔软软就是来攻略他哥哥沈明泽的。
那……
程十鸢也是因为系统才来到他的身边吗？
他上前的脚步顿住，仅仅犹豫了片刻。
“现在人都聪明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但我永远认为真诚用对了人就是必杀技。”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明非不仅仅是在说过黑袍修士听更是在说给沈明泽。
沈明泽的做法成功了乔软软会成为囚笼中折翼的鸟，失败了就是两败俱伤。
很明显沈明泽的决定是错误的。
“她值得。”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沈明非忍受着神识的撕扯一步步向前，一步步的朝着程十鸢走去。
“空口无凭，做给我看。”
话音落下，男子的身影逐渐变淡。
压制住沈明非神识的威压骤然送去，他飞扑上前接住了正在昏迷的神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熟睡的程十鸢，可现在的心境和之前截然不同。
他的夫人，能被选做攻略者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吧。
……
世界还在崩塌，并不是因为受到外力的干预，而是因为接下来属于沈明泽和乔软软的故事已经不在真沈明泽的想象范围之中了。
他的软软已经离开他太久太久了。
似乎在后来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从他决定强行设计留下她甚至不惜让她未婚先孕，就已经是对她的极度的不尊重。
当他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萝莉的少女。
“软软，我真的做错了吗？”
然而直到乔软软消失，她的视线都追随着一步步走进崩塌世界中相依在一起的幸福身影，余光都没有分给沈明泽半分。
不是不恨了，而是执念已消。
该入轮回了。
这是沈明泽再一次听到系统的声音。
也是沈明非头一次听到了那个机械冰冷的声音。
“沈明泽，即便你没有坦白爱意，但乔软软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你执迷不悟那么多年，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找人为软软招魂成功后，软软不肯原谅你，你就修魔将软软制作成法器，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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