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质问，方时序可是见多了，每次方念想要整他，或者是想从他那里要来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给陆云凡和陈之岚发带点哽咽声的信息。
然后这两个大少爷就会找机会磋磨他，帮方念出气。
面对陈之岚的质问，方时序一点不慌：“嗯，我欺负了。”
陈之岚：“你还不承认——”嗯？他怎么承认了？
方时序说：“我又欺负他了，你能怎么样吧？”
陈之岚怒道：“你别不知好歹！如果不是小念，你能有今天？”
“什么今天，我爸妈成了他爸妈，我房间成了他房间，我发小成了他发小的今天？”
陈之岚咬牙道：“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难过，都是因为小念陪在我们身边，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我觉得你脑子真是不清楚。”
“你说什么？”
“你丢了个真品，买了个赝品回来，结果丢的东西找回来了，你就要把真品打碎，把赝品供在屋里吗？”
陈之岚卡壳了。
怎么能这么比喻？小念不是赝品！
陈之岚还想再说，方时序丢下一句：“你再打电话来找茬，我天天打你的小念，照脸打。”
陈之岚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号码又被拉黑了。
这个小瘪三！果然就是贫民窟出来的！
他实在气不过，就打电话给陆云凡：“云凡，我们难道就看着他这么欺负小念？”
本来以为陆云凡也会很愤怒，结果陆云凡却很平静。
“方时序今天不对劲儿，他跟我说他觉得像小念是一件好事，因为我们都喜欢小念。”
“他之前不是厌恶自己像小念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我觉得是因为我们对他太差了，搞不好他现在会觉得，自己再像小念一点，我们就会对他好。”
“他做梦！”一想到方时序会模仿小念的样子，陈之岚就焦躁得坐不住，“他今天还动手打我！小念才没有他那么疯，又黑又瘦，像个吃不起饭的小瘪三！”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陆云凡一句话让他清醒过来。
他们的目的是让方时序完成整容手术，等他整成了怪胎，自然就威胁不到方念任何事情。
“可是他根本不是不想——”
“所以我们这段时间对他好一点，要话里话外告诉他，他就是他，不应该和小念有任何相似。”
“那表演班的名额……”
“我会帮他拿到，并且我也会过去，免得小念不防备，被他欺负了。”
陈之岚心里有百般不情愿，但想到他们准备让方时序整容的那个模板，又觉得忍一忍也可以。
“好，我会对他好一些。”
在他答应做整容手术之前。
*
这边方时序很快就把表演班的名额卖了出去。
六万八千块，四万块还了信用卡，本来他打几份工攒到的钱是够的，但班上的同学在方念的刻意宣传下得知他进了郑教授的表演班，嚷嚷着让他请客。
他想着请客也花不了几个钱，结果方念带他们去一个米其林餐厅，菜品贵得令人咂舌，一份菜就鸡蛋那么大点，十几个人一顿饭吃了四万多块。
方念说我来替哥哥付钱的时候，周围人一脸鄙夷，说方家也不是没钱，怎么这么点都出不起。
他刷信用卡付了饭费。
其实，方家夫妻俩每个月给他和方念两万块的零花钱，都放在方念那里，原因是怕方时序拿着钱去做坏事，比如去买大，麻或者去红灯区之类的地方。
而方念从不主动给他，只说：“哥哥，你有需要就找我来拿。”
方时序很少找他拿，因为方念在大学里朋友很多，每次他都要在方念的朋友们注视之下管他要钱，方念虽然总是给，但是私下里风评就很难听了。
久而久之方时序就习惯了自己去挣钱，方念自己独享两万块零花钱。
还完卡之后，他还剩两万多块钱，加上一些平日里积攒的下来的，零零碎碎四万多块，完全不够用。
去不了郑教授的表演班，他也要找个其他的表演班，争取更多的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方时序就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一套半新不旧的浅灰色休闲套装。
洗完脸，他仔细端详了自己的脸，还是又黑又瘦，在外头打工外加跑龙套晒黑的皮肤没那么快养回来，营养又不好，就算五官精致，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
为了给自己补充好影响，他给自己煮了一大碗牛肉面，牛肉是他之前炖好了冻起来的，连汤带肉一起丢到锅里，煮开了香气扑鼻。
顺手擀了一碗鸡蛋面煮熟了捞起来，加面汤再加一勺牛肉汤，牛肉软烂入味，面条爽口劲道，配一个溏心蛋。
吃饱喝足又灌了一瓶鲜牛奶，他得养养自己。
刚刚洗完碗，就看到徐翠敏从屋里出来了，看到方时序她就凑了过来。
“时序，你昨天惹爸爸生了那么大的气，早上做点他喜欢吃的海鲜炒饭来，他肯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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