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留影石好像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像是3D影像在他脑袋里环绕。
裴瑾瑜今天穿的是白色金丝边的锦袍，头上带着玉冠，眼角吊着一颗要掉不掉的泪，眼尾处嫣红一片，脸色很白，眼里尽是担忧甚至还带了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楚秋池的心脏猛地一痛，像是被打了一拳又迅速治愈，再不见踪影。
他心疼他。
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能发出声音，但是松松散散不成调子。
楚秋池说不出话来。
“对，哭了。”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裴瑾瑜又问：“是不是很不像我能做出来的事情？”
楚秋池没回答，走近了点，双手环住他的腰，很是认真地道：“对不起。”
裴瑾瑜很明显愣住了，他的手顿在空中，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知觉，回抱回去。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他们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了，这一刻，心脏狠狠跳动，不光是他，还有楚秋池。
杂乱的心跳声萦绕在裴瑾瑜耳边，在某一刻达到共鸣，然后齐头并进。
“坏了，玉随好像不太对劲！”
其实裴瑾瑜还想多抱会儿，但是脑子里突然闪过玉随来找他的样子，脸似乎白得有点厉害。
他当时急着找楚秋池，所以并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玉随好像是受伤了。
“回去吧。”楚秋池牵着他的手，瞬移。
他能瞬移的距离明显比裴瑾瑜的远太多太多了，一次他们就回到锦阳宗了。
玉随还在裴瑾瑜的洞府，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病气。
楚秋池走过去，木灵力从手里窜出环绕在玉随的手腕处。
良久，他问：“他修的什么功法？反噬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只知道他修了两本功法，一本的和我的差不多，另一本不太清楚。”
“好。”楚秋池点头，绿光迅速笼罩玉随。
他现在炼体修为已经满了，不止如此，木灵根似乎也补回来了，现在是满值。
同样的，治疗时间也大大缩短，也就是说，治疗效率提高了一倍往上。
“好了。”楚秋池松开手。
在融合的过程中，神君说了很多话，他当时根本就听不了，现在记忆重合，他知道了。
楚缘说过，他不是他的父母的孩子，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个孤儿。
是的，楚缘并不是凡胎肉体，更准确来说这具身体是一缕混沌之气。
这样一想很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诸如：
正常人的识海是容不下两个神识的。
正常人是没办法接受灵兽的灵源的。
正常人的灵根哪怕重塑也不会改变。
正常人……
正是因为身体是混沌之气锻造的，所以兼容性极强，所以才能与神的躯壳融合。
楚秋池站起身，走到裴瑾瑜旁边，看着玉随。
心脏上的因果链有一根已然接近透明，就是另一根因果链颜色也浅了一点。
楚秋池想想，快消失的那条因果链到底是怎么变浅的。
刚开始是建设宗门，完成那几个弟子的愿望，这是一部分。
另一部分便是那霜花导致的。
有人想用霜花控制人，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用，便只能拿人做实验，这么久以来，死了太多人，因果自然是算在他身上了。
至于另一根因果链，他大概能猜到。
散修。
因为他间接帮了散修，所以相抵，因果链变浅。
其实他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没有飞升的人。
这么多年来，修仙界没有一个飞升的，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修仙界第一飞升通道其实并没有消失或是被堵住，但是就是神奇的的没有人飞升。
若说锦阳宗是因为资质良莠不齐，那诸如玄天宗云中月这一类天才辈出的宗门又为何无人飞升呢？
也或许是有人飞升，但是没有成功就消失了。
再想无尽海下面的东西，或许能明确一点。
他当初从凡间上来的时候也遇到那个东西了，或许整个修仙界都被千嶂包围着。
而他想要成功，就必须越过千嶂。
现在又有一个很麻烦的事情，霜花已然成型，所有力量也聚合了，只要他一踏上那条路就会被千嶂察觉，哪怕这个冰能阻挡千嶂，但是还是很麻烦。
思忖间，玉随醒了。
裴瑾瑜将他扶起来，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玉随眼前有点重影，他晃了晃脑袋，才感觉眼前的景象正常起来。
他道：“还好。”
他松开裴瑾瑜的手，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他得捋捋，不太对劲。
他往常渡过这个阶段的时候都会花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这么快，从前少说也会有一年两年，现在，他伸出手算了算。
半个月……
好令人震惊的数字。
更令他震惊的事情是他还记得那些事情，要知道，从前他没记得过一次。
他看向楚秋池，试探性问道：“是你帮我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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