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滑稽的一幕让刘凯看得目瞪口呆，同时心里也真正泛起一股凉意。
刚才他已经意识到病毒的可怕，但也只是想象。
现在，仿佛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未来。
看到了病毒全面感染人类的景象。
像被豢养的猪猡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沦为行尸走肉的空壳。
当坐吃山空之后呢？
恐怕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中被饿死！
显然钟麟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吃饭的时候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眼中满是担忧。
不过刘凯毕竟没心没肺一点，他始终认为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
“忧国忧民”的心思很快消失殆尽，专注于眼前的晚餐。
就在这时，厂房大门再次被打开。
来人却不是刘凯心心念念的祝朝民。
而是一位让所有战士都吃了一惊的大人物。
省军区司令杨鸿昌少将。
见领导到来，钟麟宇放下还没吃完的盒饭。
立即强打起精神招呼众人起身敬礼。
杨鸿昌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现在别搞这套。
一张国字脸上满是担忧，视线一一扫过霜打茄子般蔫了的战士们。
尤其是看向半睡半醒的秦洛菲时，更是露出难以掩盖的痛心和愧疚。
心痛归心痛，但杨鸿昌来到这里的主要目标不是秦洛菲。
所以最终目光还是定格在刘凯身上。
毕竟是一个大人物在看自己，刘凯也不好意思再躺着装死。
无奈的站起身走上前去，和杨鸿昌隔着一面玻璃墙相望。
想说的话很多，就连杨鸿昌这样的老油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只能憋出一句：“小刘，你...辛苦了。”
刘凯深有所感，他确实辛苦。
短短一天时间和杨鸿昌会面、核电站大杀四方、又跑去参与抓捕纪梓翰。
最后还被钟麟宇坑了一手。
他本想趁着杨鸿昌在此，张嘴要点好处。
但还是决定“矜持”一点。
故作洒脱：“杨司令客气，只要将那毒瘤打掉就好。”
“呵呵，这一次的成功收网，小刘你功不可没。”
杨鸿昌只是客气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
“钟参谋的决定我也是才知道，让你无缘无故参与进来，是我们军方对不住你。”
“但事已至此，还希望小刘你积极帮助一下祝老师，及时把疫苗搞出来。”
“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别客气，尽管提！”
这段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首先是杨鸿昌甩锅，说明坑刘凯的事情他没有参与。
其次是稳住刘凯，让他配合研究。
最后则是将“要好处”这个问题抛回给刘凯，反正自己不主动提给什么奖励。
要是他自己要少了好处，那也怪不得旁人。
而刘凯才不会接招。
装作没听懂的模样谦虚一笑。
“嗨，什么要求不要求的，杨司令看着给点‘加班费’就行。”
“不过我怀疑，我之所以没有感染病毒的症状，应该不是钟参谋猜想的原因。”
“所以如果一会儿化验结果确定没有抗体，还希望杨司令让我回去。”
刘凯这几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
首先，他出生入死为军方解决了那么多麻烦，好意思不给一大波奖励吗？
其次，他不想被限制自由呆在这里做“小白鼠”。
杨鸿昌闻言一怔，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
既然刘凯心如明镜不接招，杨鸿昌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往外推。
“放心吧小刘，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出力，上头研究以后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如果祝老师检查结果没问题，你就可以回家了，但是...”
得到这个保证，刘凯松了口气。
“我明白杨司令，如果我真的自带抗体，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二人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
接下来的话题就不再说这些严肃的东西。
杨鸿昌担忧的看着秦洛菲，真情流露。
和刘凯拉起了家长里短。
仿佛他此刻不再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将军，而是一个担心女儿的长辈。
这样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祝朝民很快拿着一份报告火急火燎的回到这里。
刘凯和杨鸿昌齐刷刷看向他。
就连一直闭眼盘腿坐在一旁的钟麟宇也艰难的睁开眼睛。
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最终还是杨鸿昌率先发问：“祝老师，结果如何？”
祝朝民瞟了一眼玻璃房里的刘凯，又看向杨鸿昌。
“唉，刘顾问体内，可以说有抗体...”
听到这里，刘凯暗叹一声。
恐怕接下来的时间都只能呆在这里了。
杨鸿昌和钟麟宇二人的眼中也突然爆发出喜悦的神采。
可谁知祝朝民说话又像是大喘气一样。
慢悠悠补充道：“也可以说没有抗体。”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杨鸿昌脸上的笑容一滞：“祝老师，您还是一次性说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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