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蔓延而来的灰雾，范闲握住恶有恶报，扣动了扳机，在警员惊恐又不解的目光中，范闲的头颅一下如同烟花般炸开，溅了满车鲜血脑浆。
“死......了？发生了什么？”
...
范闲赶忙拽着角木蛟快步疾走，脚步匆忙。
同时，在心中抹掉了X-33区的一片区域，嫌疑名单也减一。
或许是因为这次只是区区的爆头而已，所以角木蛟很快缓了过来，没有太过失态。
自然也就没有拖延，立刻开始了传送。
在五次传送后，范闲直接到了X-33区段范围内，看着这片在中城区中都异常繁华的地段，马不停蹄的开始了搜寻。
然后，疲惫地看着灰雾到来，在灰雾中化为了一枚原质。
...
范闲双腿一软，蜷缩在地上，呆滞地低着头浑身发颤，一拳拳砸在自己脸上。
角木蛟趴在一旁狂呕不止，几乎在短短几秒内，就让二人的躯体狼狈不堪。
小乐慌忙上前照料，但却无法给二人带来丝毫的慰藉。
子弹击碎头颅，对如今的二人来说，其实并不是一种特别可怕的事情。
可被灰雾异化的这种体验，却比起子弹穿过大脑还要让人心悸。
在好一会后，范闲方才回过神来，捡起落在一旁的手杖死死攥着，攥得手指发紫，一手杖抽在角木蛟脸上：“清醒了吗？”
角木蛟看着范闲张了张嘴，嘴角涎水流淌不停，然后死死咬着牙，趴在地上低着头大口喘息着。
人活着，总得为了什么而活，此刻他的意识中，全是和范闲的交易，全是放不下。
若不想着这些，他真怕，真怕自己就此退缩，真怕自己宁愿死去。
直到好一会后，他才颤抖着从地上爬起，乞求般看向小乐：“小乐，药还有吗？之前那种......之前那种药......”
范闲皱了皱眉，但却没有阻止。
强逼着角木蛟和自己一起沉浸在被灰雾异化的痛楚中，除了添乱外，没有任何意义。
“有呀，小主人又犯病了嘛？(ｏ?_?)ノ(?﹏?)”
小乐说着，打开十二面体中的一面，从中取出了一个被它小心整理好的药盒，里面是四种胶囊。
“没事，你不用担......”角木蛟宽慰着小乐深吸了口气，目光扫动寻找阴影，而后怔在了原地。
范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而后环视了周围的环境，瞠目结舌。
——这里？是哪？
思绪快速流转，范闲快速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似乎是上一次死亡预知中，角木蛟第二次传送到的地点。
范闲隐约感到哪里不对，赶忙掏出手机检查一番后，右手颤抖不止。
——过去了四小时？三次死亡，过去了四小时？怎么会？
——死亡预知？
范闲磨着后槽牙，看向角木蛟：“无须担心！都在计划内，来得及，我们离X-33区不远，来得及......
走！现在就走！来得及！”
计划内？还在你妈的计划内！
角木蛟目光闪烁，一咬牙还是一指墙角阴影，尸体从其中伸出双臂。
范闲走入其中，被尸体拥抱着拉入阴影，开始传送。
当经历数次传送终于抵达X-33区段附近时，角木蛟取出了四枚胶囊，思索一二后依然决定服下。
不管范闲想要做什么，那样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几乎短短几秒之内，范闲就感到一种难言的眩晕感，大脑好像被人挖走了一般难以思考，不想活动。
而他身旁的角木蛟，更是干脆瘫软到了地上，“咕咕嘿嘿”笑个不停。
强忍着眩晕，范闲跌跌撞撞拦了一辆车，向着X-33区段而去。
在浑浑噩噩间，他听着警报，看着蔓延而来的灰雾，握住了恶有恶报，扣动扳机，子弹击碎了头颅。
...
“这样，的确是轻松多了......”角木蛟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拿着手机面色阴沉的范闲：“这次怎么死的，过去了多久？”
“自杀，时间没什么变化，在正常范畴。”范闲低头看着手机，脸色近乎要沉出水来。
——预知......他妈的，差点把我都给晃过去了.....
他明白了，彻底想明白了，原来只是他的意识接受死去的预言信息，需要几秒钟而已。
——表现得却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乱秘师的秘术真的是......
恍惚了片刻后，范闲快速恢复冷静：“走吧，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在只传送了两次就传送到X-33区后，角木蛟看了一眼范闲，这一次没有选择服用抑制药物。
范闲就近租了一辆浮空车，驱车着冲入了X-33区中，向着中心处不断靠近。
直到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
本想置之不理的范闲穿过红灯，看向放在一旁的手机怔了怔。
一开始，他将这通来电当做平常的寒暄抛之脑后，随之而来的雾灾又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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