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月升小声问了一句，渡边静静转过的脸把他吓了一跳。那张平时面对他们这些队员时永远带着温和与鼓励的脸此时朝下弯曲着，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流下。动作比本能慢了一步，等眼泪都掉在地面才伸手去擦，一边擦，一边依旧在流。
“……”
月升有些不知所措。怼人的功夫他在行，安慰人的技能几乎没点。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吃饱晚饭的大部队马上就要出来了。想来想去，月升只能试探着问一句。
“前辈，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他不确定渡边是需要自己直接转过身当没看见，还是需要留下来陪对方说两句。渡边看起来也在犹豫，直到听到前园的大嗓门吆喝着朝这边走来才有了反应，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大事……嗯，没什么……”
“你还是回去吧。”
嘴上这么说着，眼泪还是在流。他胡乱擦了擦，把脸上擦出几道红印子。月升沉默着等待，等自己的前辈发泄出来再好好说。
“真的就是个小事，”渡边垂下视线，“只是有点伤感。”
本来放弃当队员就是自己选择的，可是真到了最后一次背号公布时却依旧觉得难受。他自认还算理智，但心里深处依旧有个声音在叫喊。
为什么当初要放弃当队员？
如果当初坚持下来的话，现在背号说不定就有自己的一份了！
当初为什么这么软弱？！
为什么教练不拦着我？！
他当然知道这种选择怪不了任何人，就算是教练当初拦下他，他的想法到现在也可能只是会变成“为什么要拦着我”。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实力不足热爱也不够，才没有办法去面对落选这个现实。
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止住眼泪，重新看向月升。“没事，多谢你愿意听我抱怨，回去吧。”
“诶……”
“回去吧。”
见渡边这么坚决，月升也不好多说，只能点点头。
“那前辈，有事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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