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叹了口气，刚刚问清了老爷子的身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二十四年前出现在这里的，浑身是伤。
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叫长生。
向家老爷子就给他取名叫向长生。
他爹那个时候是回部队一年了才出事，之前是一直有信件来往的。
怎么可能出现在附近的河里，而且他是二十三年前才出事的，虽然很像，和记忆里的人也有出入，时间也对不上，看来是她多心了。
“老爷子，不好意思。你和我爹长的实在是像。”秦芳把摔在地上的盆捡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抹了抹满脸的眼泪，眼神都尴尬的不知道看哪里。
“没关系。”向长生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把怀里的小姑娘放下，“你刚刚是想干什么就去吧。”声音也不夹了，格外正常。
向暖从大爷爷怀里下来，进了厨房，晃了晃崭新的暖水壶，里面有水。
去碗柜里拿了一个小碗洗干净，用热水烫一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刚出厨房，就发现两个大男人正在尬聊。
向多福对这个大伯，根本没什么影响，要不是相处了半年，他真没有一点点影响，从这个大伯去当兵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哪怕是给他安排工作，都是一个电话打过来，说给他弄了个工作，让他带着户口簿去厂里等安排。
向长生对这个侄子也陌生的很，问了两句近况也没话说，等着这个侄子先抛出话题。
向多福这个有点社恐的人，当然是不可能接下这么郑重的任务。
于是……两个人就尴尬的大眼瞪小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想开口又没话题，不开口又尴尬。
向暖：“……”这眼必瞪不已呗~你们两个分开各干各的不行。
大发善心打破尴尬寂静的空气，看向亲爹，“爹，午饭怎么解决？我饿了。”
终于有人救他，向多福大松一口气，“中午我们去你族长爷爷家里吃饭，对了，我就是来叫你们去吃饭。”
“哦，知道了。”也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
向多福又去叫了另外几个孩子，一大家子走在村里还是挺醒目的。
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向暖这个小孩子也挺受欢迎，毕竟穿的花花绿绿，格外醒目。
向暖叹了口气，这衣服还是冯宇他妈给她买的，就是这眼光……挺活泼啊！
一套红底绿花，一套黄底白花，站在人群里格外醒目。
防丢效果应该很好。
好不容易到了族长家里，院子里全是人，根本无处落脚。
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眼看着向家这就算起来了，谁不想来看看呢？
族长年纪已经很大了，七十多快八十岁，带着一个狗皮帽子，在屋檐下晒太阳。
家里剩下的人都在劝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先走，在这里挤挤攘攘也不是事啊。
有些脸皮薄的人看主人家都出来催了，也就走了，但是脸皮厚的可不管这些，依旧在院子里面挤着。
眼看着向家的人都堵在外面，根本进不去，族长终于睁眼了，“咳咳，大家给老头子一个面子，先回去吧。”
声音不大，院子里却立马安静了，没过一会儿，院子就空了。
向家的一群人进去，先和老族长打了个招呼，秦芳去厨房帮忙，向长生和向多福在外面聊天，孩子就自己玩了。
窗口，五个孩子挨挨挤挤看着外面。
“哥，红色母老虎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她怎么过来了？她不会又发疯打人吧！”
“嘤嘤嘤，我害怕，她好会说啊！说的我都反应不过来，嘴和机关枪一样。”
“呜哇哇~她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她吃不吃人啊~不要吃我啊！我瘦巴巴的不好吃。”
向暖：“……”
红色母老虎！
发疯打人？
嘴和机关枪一样？！
吃人！！！
他们造谣啊！造谣啊！毁坏她名声！
妈的，今天必须打一架看看谁是大王了，凸(艹皿艹 )！！！一个个，就只会造谣了是吧，瞧瞧给她这个可爱无辜的小姑娘造谣成什么样子了！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几个孩子的声音不算小，在屋檐下晒太阳的老族长听到清清楚楚，叹了口气，真糟心啊。
招了招手让小丫头过来。
向暖看到了，哒哒哒的跑过去，“老族长，你家孩子有点怂。”
老族长：“……”当着我面说这话好吗？
“确实，怂了点，还大惊小怪。”老族长点着头，“小丫头你胆子倒是挺大。”
“嘿嘿~谢谢夸奖啦也没有那么好。”向暖捂着脸，仿佛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一样。
老族长：“……”
屋里五傻：“……”
他们是比小丫头少一段记忆吗？
“你这丫头还真古灵精怪啊~”老族长呵呵的笑着，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一起了，“行了，自己去玩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老族长，你可不能这么说，哪里就耽误孩子时间了。”从两个人开始谈话，向多福就一直注意着，见老爷子说这话赶紧接话。
老族长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娃子啊！开不得一点玩笑，没意思，还是小丫头有意思，你聊你的，别掺和我们爷俩聊天。”
向多福：“……”不是，我打圆场还打错了呗！
摇摇头，也管他们俩了，自己和几个同辈聊的还行。
很快就吃饭了，三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就这样孩子也是没有坐位的，端着碗站在门口吃。
碗里是一些最好的饭菜，孩子也是泾渭分明，以向暖为中心是向家的一大群孩子。
在院子另外一边，隔得十万八千里是老族长家里的一群孩子，不多不少，刚刚好十个，大的应该已经有十三四岁，小的还抱怀里呢 。
主打的就是一个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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