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曾经吐槽过诸神殿的课程表“太素了”。
彼时严寒还问他，“太素了，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发现课程表里的大课，绝大多数都是学理论知识吗？”彼时白楠振振有词地说道。“课外实操太少了，光学理论不行，实际操作也得跟上呀。”
“绝知此事要躬行对不对？你让一群绵羊去和一群老虎拼命，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我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有那什么劳什子主角光环，靠嘴遁就能把使徒说得痛哭流涕痛改前非。”
“那，”严寒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元芳，你怎么看？”
白楠在手机上调出课程表，指着其中一节大课给严寒看：“喏！这个，‘射击训练课’，我最期待这个了！”
而今天，就是白楠心心念念已久的射击训练课上课的日子。
体育馆，射击靶场。
“上周咱们去魔都出任务结果错过了授枪仪式，”白楠兴冲冲地搓着手，满脸期待的模样。“我听其他人说，他们都有自己的枪了，羡慕死我了！”
严寒想了想，正欲说话，余光瞥见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中年男人左右两边肩头一边挂着一支枪，手里还端着一支。
“集合！！”
中年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且极富穿透性，听到集合信号，驭灵师们一个个浑身过电般一颤，按照上节课整队的顺序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军姿站得整整齐齐。
“好！”中年男人低头看了一眼秒表显示的时间。“比起上一节课的手忙脚乱，今天你们进步了不少！”
“有几个士兵，上节课因为外出执行任务的关系未能参与授枪仪式。所以，我再次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李铭远，前特种部队指挥官！不过在我的课上，要称呼我‘李长官’，明白吗？”
“严寒、白楠、蒋文明、罗潇然，出列！”
突然被点到名字，白楠浑身一震，连忙往前跨出一步。抬头、挺胸、收腹，站得笔直。严寒与蒋文明也从队列里站出来，站在前者左右两侧。
李铭远长官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脸上逐一扫过，说道：“首先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进行授枪仪式的补充！白楠！”
“到！”白楠应了一声。
小胖子对授枪仪式显然是有研究的。他一板一眼地迈着军步走到李铭远长官面前，立正、向右转面对后者，行举手礼。
李铭远长官从桌上端起一把短自动步枪，郑重地交到白楠手中：“授予士兵白楠，95式自动步枪！”
白楠双手接枪，保持立正姿势。
“入列！”
“是！”
“严寒！”李铭远又点了严寒的名字。
“到！”有白楠打样，严寒应对授枪仪式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李铭远端起一把短自动步枪，目光像看着一位老朋友似的，来回将其打量一遍，然后才将其交到严寒手中：“授予士兵严寒，95式自动步枪！”
严寒双手接枪，他站的笔直，真正像一位即将出征的战士。
“入列！”
“是！”
之后的蒋文明与罗潇然有样学样，总算是没有在授枪仪式中出差错。
简短的授枪仪式结束后，李铭远开始对今天的课程做出安排：“现在，听好。除白楠、严寒、蒋文明，罗潇然四名士兵外，其他人继续进行姿势训练！”
“刚才我点到名字的四个人，你们要抓紧补齐落下的进度！这节课，你们先从瞄准训练开始！”
驭灵师们四散开来，各自找了块地方开始姿势训练。李铭远领着严寒一行四人来到一块射击场地。
“都看到那块固定靶了没有？”李铭远指着远处的一块固定靶说道。“我只给你们一节课的时间。”
“我要你们瞄准靶心。什么时候你们觉得自己可以打中九环，甚至十环了就来告诉我。我会给你们换上实弹。”
“记住，你们只有一枪的机会！一个人打不中，全部人都要从头再来！”
蒋文明高举右手：“报告！”
“讲！”李铭远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可见军人风范。
“固定靶离我们有多远？”
“一般人是五十米！考虑到你们的天赋，我设定的距离是八十米！”
严寒端起枪，开始瞄准、寻找靶心。八十米的距离上，标靶图纸在他视野中只有小小一团。黑底白字的圆环靶纸很快就令他的眼睛酸痛，他不得不忍着疼痛、用力眯着眼睛，寻找九、十环的位置。
李铭远没有告诉他们的一件事是，除他们四个人外，其他人在做瞄准训练时用的都是胸环靶纸，很快就可以找到九、十环的位置。而他们四个人，是圆环靶纸，他还故意把圆环的直径缩短了一半。
白楠凑到严寒身边，把声音压低了问：“怎么样？看得清楚吗？”
“嘶……”严寒垂下手中枪，一只手紧紧捂住眼睛。“用上魂格凭依就很简单……”
李铭远抄着手，冷哼一声：“哼。用上魂格凭依当然很简单，可那样，你们来上这堂课还有什么意义？”
“诸神殿与使徒斗了这么多年，后者针对驭灵师的特点已经捣鼓出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魂格凭依不可能永远起作用。一旦在战斗中使徒有办法阻断你的魂格凭依，那时候你怎么办？”
严寒若有所思地看了李铭远一眼，端起枪，继续尝试。
人体终究是有极限的。长时间一动不动盯着一个目标看会影响泪液分泌，从而导致眼睛发干。严寒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受下来。
很快，圆环靶纸在视野中变得模糊起来，严寒知道这是屈光不正。再继续下去，他就不得不去一趟医疗中心了。
眼睛干涩、酸痛，在严寒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对澄澈如水晶的金色瞳孔陡然亮起熔金色光芒。
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无比清晰。
他很轻易就找到了十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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