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王晓峰却毫无睡意,他又开始吻我,从额头到眼睛,从睫毛到嘴唇,这套动作在那几天时间里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这时候我强忍着睡意,配合着他又来一遍。
逐渐地,在我睡意渐浓的这个夜晚就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了。
我想以一个不够积极的态度让他偃旗息鼓,但他却想以他的热烈将我唤醒,他强势地用舌尖撬开我的唇瓣,同时一只手摸索着要解开我短袖衬衫的扣子。
我坚决地抵抗着,他却更来劲了。
我终于有点忍无可忍,一下扒拉开他的手,坐了起来,不高兴地说道:“王晓峰,你要干嘛呀!”
王晓峰说:“明知故问嘛,你说我要干嘛。”
2004年夏天的我21岁,王晓峰跟我同龄,他知道的事我当然也知道。
可是不行,绝对不行。
那一晚窗外月亮很圆,刚好挂在我们窗前,真是一番“床前明月光”的良辰美景。
在这样一个夜晚,一对相爱的年轻小情侣躺在一起闲话人生憧憬未来,是多么美好,多么惬意的事啊。
可是王晓峰,他现在却要以他的无礼来打破这份美好。
我与他的相爱,我千里迢迢坐火车来与他相会,就已经是瞒着父母的叛逆之举,疯狂至极。但我绝不可能疯的无边无际,该有的底线是必须要有的。
这是我这个农村女孩子21年的人生历程植根于骨子里的潜意识。
既然他的目的昭然若揭,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当即表明我的立场:“王晓峰,我们现在还是学生,这件事是绝对不行的。我并不是那种思想传统到非要新婚之夜才怎么样的,但我们现在是承受不起任何意外的结果的,你说对吧?”
王晓峰跟我争辩道:“能有什么意外结果,我会做好措施的,看你这个傻样,有一种东西叫......”,“行了行了,别说了,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我有些气急败坏,打断了他的话抢白道。
王晓峰躺在那里还在不断地嘀嘀咕咕,说:“我们是情侣啊,情侣之间不都要这样嘛。”
我的头脑变得空前清醒,我说:“我不管别的情侣之间怎样,反正我们不能,至少现在不行(我的缓兵之计)。”
他看我态度这么坚决,也只好作罢。我心里庆幸这件事总算平稳过渡过去了。
我刚睡着没几分钟,突然被“砰”地一声巨响惊醒,赶紧坐起来定睛一看,王晓峰在地上站着,是他将一个空的啤酒瓶使劲扔在地上破裂后发出的那一声响。
随即他将写字台上放着的半块西瓜用菜刀胡乱剁了几下,拿起其中一小块就吃起来,这个动作却让我有点胆战心惊。
我不敢说话,趁他不注意时将菜刀悄悄藏了起来,然后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我的脑子很乱,不知道接下来他还会做什么,我该怎么办。
好在那一晚再没有出现其他情况。王晓峰吃完西瓜后就说:“不早了,睡觉吧。”我提心吊胆的躺在他身边,有点像躺在一头猛兽旁边,安全感全无,甜蜜啥的更是荡然无存。
庆幸地是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合眼睡了。
我们俩第二天坐慢火车回到家乡林州,各自到家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我做贼心虚,忐忑不安地溜进了院门,院里只有几只鸡在四处觅食,地上竟然还有一些放过鞭炮的碎屑,我寻思着,暑天七月,不年不节,为什么会放鞭炮呢?
进到书房里,只有我父亲张明德和二叔张俊德两人,老弟兄俩正在聊天,看得出氛围非常轻松愉快。
我向二叔打过招呼后,问我父亲:“爸,院里怎么看上去像放鞭炮了呢?”还没等我父亲开口,我二叔高兴地说:“蓉儿,小磊考上北华了!”
“哇!这么厉害啊!”我惊呼道,这个结果真是出乎意料,我知道弟弟张磊肯定会考的比我好,但没想到他能有这种“一步登天”的创举!
父亲脸上笑得像一朵菊花似得,补充道:“全省第十名,本市的理科状元。我都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啊!”
二叔接着说:“是啊,市状元,自打恢复高考以后,我们这方圆十里八乡的哪里出过这样的人才啊!”
弟弟张磊成了这个夏天村里最靓的仔。
整个小村子的人都沸腾了,村头巷尾,大人小孩,男女老少,大家热烈议论着这件事。
老头们在掰着指头盘点,中央哪几个领导人是北华毕业的。
家里有学生的中年人在计算,考北华各门课程须得考多少分以上、毕业后能挣多少钱。
低年级的小孩子们则在讨论,他家张磊小学时成绩怎么样、初中时是班上第几名、高中经常考多少分?
亲戚朋友也都轮番来我们家晃了一圈,说要沾沾喜气。他们在夸赞弟弟考得好时,有那么几个人,总要将惋惜地目光投向我,感慨道:“同样都是一母所生,一个家里长大的,姐姐跟弟弟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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