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厉鬼的左手抓住了姜言的右手，这两只手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感应，哪怕高大厉鬼正在承受着生锈铁扇的攻击。
冰冷的触感从手臂上扩散，很快就蔓延到姜言的全身。
暗红枯手由于本来就是高大厉鬼的一部分，所以并没有抵抗，体内的鬼大巴有躁动的迹象，但很快恢复平静。
就连一旁的小绿也愣了一下，双眼陷入茫然，僵硬的笑容渐渐收敛。
姜言体内的灵异全部被高大厉鬼压制，一齐陷入了沉寂。
在这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沙化，连同鬼大巴和小绿，只是片刻的功夫就一起消失在这条柏油路上。
在他消失后，五档鬼蜮也失去了灵异的来源，很快便褪去，周围又变成了夕阳下的工业区。
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传来，在沙尘中一辆黑色的皮卡迅速驶入这片工业区。
驾驶位上，刘明猩红的双眼看了一眼天空，皱眉道：
“那种暗黄的鬼蜮不见了，难道姜言已经……”
副驾驶上，另一名队长候补霍中易也意识到了不妙，他们接到总部的命令后立即赶往大川市，阻止安云生和姜言的矛盾爆发。
但从结果来看，他们似乎晚了一步，姜言和安云生已经爆发了战斗，而且姜言似乎输了。
霍中易身为局外人，和这两个队长的利益盘都不相关，所以谁生谁死他并不在乎。
而刘明就显得有些焦急，因为姜言是他提拔上来的人，管辖区域又离得这么近，现在姜言死了，他颇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倘若安云生真的接管大川市，那他的处境也会急转直下。
很快，根据总部提供的卫星电话定位，他们驱车来到了现场。
车门打开，两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下。
还没来得及查看现场的情况，一阵沙哑的锣音就传入他们的耳内。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正一脸哀愁地拿着一个铜锣，锣音就是从这个铜锣发出。
“你是……凌瑶？”在总部摸爬滚打多年，刘明对于队长候补的信息自然很清楚。
“姜言和安云生呢？”他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于是便向她问道。
面对两位队长候补的质问，凌瑶不敢无视，但也不想告诉他们战斗细节，因为那无异于把队长的秘密泄露出去，于是只把刚刚高大厉鬼过来的一幕告诉了他们。
刘明听后双眼微眯，自然明白这个女人有所隐藏，但也没有强硬地追问。
因为听到凌瑶关于高大厉鬼的描述后，他内心已经清楚。
“姜言似乎把高大厉鬼召了过来，然后和安云生同归于尽。”他大感不妙，毕竟这是最坏的结果。
如果真是如此，那总部将一下子损失两位队长，影响十分严重。
“看来我们似乎白跑一趟了。”霍中易有些无奈道。
两个队长拼杀，极有可能死掉一个，而他们前来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现在倒好，两个队长都挂了，这是更糟糕的结果。
刘明自然清楚那个高大厉鬼的可怕，即便是如今的他，面对那只厉鬼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他并不相信姜言会那么简单地死掉。
“别急，再等等，有些层次的地方不是我们能见到的。”他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继续用猩红的双眼观察着四周。
霍中易点了点头，的确，到了他们这种层次，接触的灵异也更多，也知道有一些深层次的鬼蜮或者灵异之地是他们无法看见的。
“不过，姜言的鬼蜮都已经消失了，即便他还活着，也没办法回来，那也和死了无异。”霍中易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等一等。”
刘明依旧没有放弃的打算，他猩红的双眼瞥了一眼凌瑶手中的铜锣。
铜锣依旧在震动，沙哑的锣音在这片空旷的工业区内回荡，显得十分诡异。
这铜锣应该是安云生的灵异，既然铜锣还在震动，那说明安云生并没有死去。
同样地，姜言也可能并没有死去。
他的猜想是对的，在被高大厉鬼攻击后，姜言并没有死去，而是出现在一处陌生地方。
意识苏醒后，姜言睁开漆黑的双眸，略微困惑地看着周围。
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空气潮湿而冰冷。
“这里是……”他开启洞察之光环顾四周，发现即便在洞察之光下，他也只能模糊地看清十米内的景象。
这些迷雾显然不是普通的雾，而是某种灵异。
“迷雾禁区……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里。”他摇了摇头，感到有点难以置信。
本以为被高大厉鬼攻击后会死去，没想到却是被打入迷雾禁区之中。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厉鬼无法被杀死，所以即便是高大厉鬼，也没办法真正杀死厉鬼，它的攻击能抹除厉鬼，其实只是把厉鬼送入迷雾禁区。
高大厉鬼一直柏油路上游荡，把闯入柏油路的灵异送回迷雾禁区。
这么一想，高大厉鬼的存在，似乎是为了守护灵异和现实之间的边界。
当然这只是姜言的猜想，具体还有待验证。
不过既然高大厉鬼无法真正抹除灵异，那自己这只暗红枯手也是如此。
无论是黄泥小路对灵异的侵蚀，还是让那两只戏鬼消失，本质上都是将它们送入迷雾禁区。
那两只戏鬼，还有上一次被抹除的贵妇帽，现在应该都在迷雾禁区中。
明白了这一点，姜言以后就能肆无忌惮地召唤高大厉鬼破局，毕竟现在他的鬼大巴已经能在迷雾和现实之间穿梭。
被高大厉鬼攻击后，只需要把鬼大巴开回来就行。
“等等，不对。”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青肯定是知道高大厉鬼的秘密，所以才敢把它召来，那为什么他一开始不用这一招，只有在快被拉入鬼戏台中才用。
这其中必然存在某些可怕的代价。
他立即召唤了鬼大巴，检查里面的灵异，发现都没什么问题。
“代价到底是什么……”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他开始有点忧虑起来，准备唤醒青一问究竟。
可奇怪的是，青无论怎么叫都没有苏醒，仿佛就像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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