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咽了咽口水，一脚油门踩到底，轿车飞快撞向涌来的变异人。
直把前面的变异人撞飞，腥臭黏腻的液体洒满了车窗。
轿车驶过的地方留下一大片腥臭液体与脑浆迸裂的变异人。
眼见就要离开这危险重重的地方，可惜天不遂人愿。
行驶中的轿车一个倾斜，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整个车身偏离街道，不受控制地往一个大商场撞去。
司机满脸冷汗急打方向盘，在轿车即将撞向厚重的墙面时才堪堪撞进玻璃橱窗里，直到撞在前台上才停止运行。
车里的四人被震得几近吐血，男人更是禁不住重重咳了好几下。
他的身体原本就没复原，再加上这么一折腾就更难受了。
“郁总！你怎么样？”
说话的是刚从车祸中回过神来的李秘书，他一脸担忧看着不断咳嗽的男人。
“咳咳，没事，快下车。”
几人从晕眩中回神就闻到了汽油味，怕是刚刚的撞击导致油箱漏了。
李秘书艰难扶着男人下车，黑色轿车的车身已经变形了。
刚刚轿车撞进商场发出的巨大声响已经吸引了不少变异人，它们从各个角落汇集，正在朝他们这边逼近。
“呃——”
“你怎么了？”
从副驾驶爬出来的保镖听到动静，这才看向坐在驾驶座的司机。
只见司机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他艰难看向保镖，嘴唇颤抖。
保镖见状想伸手去拉他，但就在拉住他的刹那，却见司机面容扭曲，这会儿司机不止是嘴唇颤抖，而是全身都在抖动。
这时男人跟李秘书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他俩一边注意外面的变异人，一边走近驾驶座。
司机的喉咙就跟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
“我……我走，走不了了。”
说完便看向李秘书扶着的男人，司机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底满是对生的渴望与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郁，郁总，我咳，我报答不了您的恩情了……若是有，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老王！别说胡话！”
男人面色虽然依旧淡漠，可语气却有些急切。他站直身体，示意李秘书和保镖去救司机。
李秘书和保镖急忙去拉驾驶座的车门，使出浑身解数才把变形的车门打开。
“别白费劲了，快走，不要管我了，我，我快不行了。”
看到三人一直在努力营救自己，老王急了，他慌忙摇头，因为急切，导致他吐了一大口血。
“很快了，你再忍忍，一会就能——”
说话的保镖看清了老王的情况，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没了车门的阻挡，车外的三人才明白老王为何让他们不要管自己了。
因为老王的双腿以及腰身都被变形的车卡住了，腹部甚至被不知道哪来的细长钢管刺穿了，他整个人都被钉在了驾驶座上不能动弹。
三人什么都没说，明眼人都知道老王这情况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若是没有这些变异人，社会还正常，那老王还有得救。
可现在不行，医院里别说病人了，就是医生都没几个活着的。
而且就算还有活口，人家也不可能还待在医院给你做手术，毕竟最先发生变异的地点就是医院。
闻着越来越浓的汽油味，他们知道该离开了，可是……
看着艰难望向他们的老王，三人根本就迈不动步子。
眼看着变异人已经到达碎裂的橱窗前了，见三人还没动静，老王急了。
“走，再不走就，就来不及了！走啊！”
忍着浑身的苦痛，老王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吼出这句话的。
“保重，我们走！”
“保重！”
“老王，你，保重！”
男人语气沉重，深深看了老王最后一眼，转身就大步往商场深处走去。
李秘书和保镖与老王告别后，飞快追上男人离去的地方，独留气息微弱的老王一个人还坐在原地。
眼看变异人要追上离去的三人，老王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嘴里骂骂咧咧。
“来啊，你爷爷在这呢！来咬我啊，该死的怪物们！呵呃……哈哈哈。”
变异人听到动静纷纷停下，没有继续追那已经不见踪影的三人，而是扑向了发出声响的老王。
鲜血铺满了车座，老王还能活动的手颤抖的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按了好几下才成功按下去，接着他点燃了自己尚未湿透的衣裳。
“都过来吧，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跟回光返照般，看着扑向自己的变异人，老王的眼底满是疯狂与狠厉。
逃到远处的三人听见巨大的声响，都忍不住回头望去。
就看到他们刚刚逃出来的地方冒出了滚滚浓烟，期间还夹杂着各种惨叫。
***
夜幕降临，顾欤岚四人正在餐厅里享用晚餐。
“啊，我的鱼！你还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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