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摇摇头，脸上的笑礼貌而不失尴尬。
不好意思呢，思密达。
“啊～”
李毅凡声音拖长，失落极了，给宋乐找了个理由：“也是，哥哥这么大了，不喜欢奥特曼也正常。”
下一秒，自顾自的振奋起来：“不过我长大了还是会喜欢奥特曼！”
不重要了。
宋乐点点头，瞥向公交示意牌，离朝阳街越来越近了。
而他。
宋乐看向李毅凡，李毅凡正兴奋地说奥特曼有多厉害多厉害。
告诉他每个奥特曼是怎么样的。
或许是他说会带他回家，又或者是小孩思想就活跃，刚刚的哭腔还没褪去，整个人就活蹦乱跳起来。
但是就要到家了啊，到他家！
宋乐看向祝安，挤眉弄眼：你出的主意，他现在这样了怎么办？
祝安无奈地摊手：“我怎么知道，你开导开导他？”
宋乐：他这么高兴，一点机会都不给怎么开导。
祝安：看不懂呢，思密达。
好吧，问题还是搞解决的。
宋乐正色，又用出了他演员的专业素养，漫不经心道：“你喜欢狗狗吗，你看我的狗狗，可爱吧，名字叫平安。”
祝安配合的蹲坐在地上，尾巴摇得飞快，下垂的耳朵微微摇晃。
虽然不如小时候可爱了，但一双亮亮的大眼睛，的确又乖又灵。
李毅凡眼睛一亮，伸出手要摸又似乎不好意思摸。
宋乐适时开口：“你可以摸摸她，她不会咬人的。”
祝安头探了过去。
李毅凡小心地摸着，脸上越来越开心：“平安，平安多大啊？”
这还真没怎么算过。
宋乐想了想，回：“九个月，快一岁了。”
“比我妹妹还小啊。”
很好，提起妹妹了。
宋乐坐直。
下一秒，李毅凡又说：“之前爸爸妈妈答应我要给我买只狗狗，后面生了妹妹，说妹妹闻不了狗毛，哼，哥哥这里有狗狗，不用他们买了。”
祝安的尾巴僵住。
宋乐嘴角刚扬起的笑也僵住。
……
“咳咳，你妹妹多大啊。”
就以妹妹为切入口吧。
李毅凡眼神厌烦：“两岁零三个月。”
却记的有零有整。
宋乐压住嘴角的笑：“她很烦吧。”
李毅凡重重点头：“是啊，你看。”
他伸出手臂，手臂上有不起眼的几条红痕：“都是她抓的，就想抢我的赛罗，其他玩具都能给她，赛罗是我的！”
短短的红痕，在小孩娇嫩的皮肤上也算触目惊心。
这个小男孩虽然伤心不过脑，蹦蹦跳跳的样子，但能看出，平时受了很多委屈。
他本来是想从妹妹烦引出祝安小时候也很烦，宽容宽容以后懂事了就乖了，来开导他。
但现在。
宋乐看着他手臂的红痕，和他眼角残留的泪。
“给你看。”
李毅凡从书包里拿出电子手表，打开，点开相册，一个个翻：“这个，这个，这个都是她做的……”
发青的膝盖。
被撕破的作业本。
掉了一条腿的奥特曼。
一个人睡的房间。
凌乱一地的玩具。
脸上被抓破的伤口……
“妈妈说妹妹小不懂事要我不要怪她，说给我买新玩具，说男子汉长大了就要勇敢……”
“可是膝盖就是很疼啊，新玩具妈妈又忘记买了，她就是骗子，妹妹一来我就不能和妈妈睡觉了，玩具不是我弄乱的，一回来就骂我，是妹妹弄乱的，也只会说她还小，我没带好她……”
宋乐沉默了。
祝安也沉默了。
目的地越来越近。
照片一页页翻，变成了妹妹的照片。
是个脸肉肉的，大眼睛萌妹，扎着个小揪揪，咧开嘴对着镜头笑。
连贯的镜头，小小一只，能看出摇摇晃晃地张开手往这边跑，然后，摔跤了。
“……她又哭了，妈妈骂我，真讨厌，明明是自己摔跤的……”
后面是妹妹的大脸，一整张脸冲在镜头前，又乖乖地靠在哥哥小小的手掌里笑。
小嘴抿的甜甜的，一双眼睛弯成小月亮。
再后面，哥哥和妹妹脸贴在一起，对着镜头笑。
能看出单手举高镜头有些别扭。
后面就是更多照片了，拍妈妈的，拍爸爸的，拍妹妹的，拍妈妈和自己的合照，拍爸爸的自己合照，拍妈妈爸爸和妹妹的合照，最多最多，还是妹妹的照片。
李毅凡渐渐没了声音。
宋乐轻声问：“妹妹就没有让你开心的地方吗？”
照片定格在小妹妹举着橘瓣，咧笑着露出两颗小奶牙，走着学步车跑向他。
没有吗？
怎么会没有。
“朝阳街，到站了，请从……”
宋乐趁李毅凡没反应过来，拿过花，抱起他就下了车。
才下车，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凡凡？？李扬强家的凡凡！”
“还真是，朱晓梅你家凡凡在这！”
“哎呦，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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