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新和姜子楚闻言同时看向成平君。
楚明新问：“成平君，你会以云话吗？我们两个都不会说以云的语言。听说他们说话很难懂。”
“咳！我当是何事！”成平君信誓旦旦，“先生放心跟我走！”
楚明新和姜子楚有些意外，他们没想到成平君会说以云的语言。
但，令他们更意外的是，成平君处理沟通问题的方法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成平君处理沟通问题的方法是，无法沟通，那就不沟通。
每到一个地方，成平君就带着楚明新的姜子楚直奔当地贵族的府邸。
然后用雅言开始跟人家称兄道弟。
楚明新挠头，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本意是和以云的百姓多接触，了解一些民情的。
唉~
不过，即便没有和百姓近距离接触，情况他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民不聊生啊。
以云这个地方，属于南方，比胜国还要潮湿多雨，气候温润，到处长蘑菇。
就这么一个地方，百姓能在大夏天饿得面黄肌瘦的。
南方？
夏天？
南方的夏天植被多茂盛啊，就这，人还能被捣腾得个个瘦骨嶙峋。
以云连年征战，百姓都被强行调去打仗和劳役，无人种田，田地很多都被荒废了。
那么多人都被弄去打仗和做跟打仗相关的事情了，国内种田的人就少了，种田的人少了，但压在百姓头上的税赋并没有减少。不但没减少，反而还翻倍了。去打仗或去做劳工的这些人的赋税全压在没去的这些人头上了。不但如此，还因为打仗军资巨大，赋征得次数更多了。次数多，收的多。
楚明新一行人一路上就见过很多次小吏强行征赋，抢走百姓粮食的。而百姓被抢的次数多了，眼看就活不下去了，人也变得彪悍起来，跟来收赋税的小吏对着打。
这是没去打仗的人，而被征调去打仗和做劳工的人呢？
呵。
这些人更惨。
因为这些人全是义务劳动，和义务送死。
打仗的没有军饷，死了残了也没有抚恤金。拖着残破的身体从战场上回来，家里的田如果没有家人帮忙打理，那就已经荒了，回家根本就没饭吃。而且你人已经回来了，田吏还要找你征赋征税。
而做免费劳工的人呢？大抵也是上面一样的情况。
听着姜子楚跟他讲的这些话，楚明新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成平君跟当地贵族在那儿胡吃海塞，他都快气哕了。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古人诚不欺我。
“人可以死，但这些人死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天晚上，楚明新拍了拍姜子楚的肩膀，“还要麻烦你，去找到张景安，告诉他，行善积德的时候到了。让他收拢组织以云流民和没有户籍的人重建关城。然后再告诉他，让他抽空回趟家，给他写了那些书，让他看看。就是令尹儿子写的那些东西，我稍微让韩不任帮我标注了一些的我理解。”
姜子楚垂眸点头。
“我在以云都城等你。”楚明新说着就笑着伸出手，握了握拳，“我出剪刀。”
姜子楚抬眸看着楚明新，问：“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一直等着我吗？”
“呃？什么意思？”楚明新疑惑，“我会？会？我不等你……自己走？”
姜子楚再次垂眸，他也感觉自己的问法不对。
于是他换了一个问题，“你要和景安见面吗？”
“见面？哦！”楚明新笑着摇头，“那不用。太麻烦了这一趟一趟的。”
姜子楚看着楚明新，说：“我出布。”
“哦！”楚明新故作惊讶地笑起来，“我赢了！”
“你赢了。”姜子楚跟着笑。
“嘿嘿~”楚明新从床边一扭一扭到床里面，然后朝姜子楚勾手指。
姜子楚看到了手势，有点害羞地抿了下嘴，先把自己给扒干净了。
上床。
“哇！”楚明新扑上去在人颈窝里猛吸一口，抬脸又在人脸颊上嘬了一口。
他放开人打量起眼前的人，“啧啧，这肤色，这肌肉——你好好长，我非常期待你三十岁那时候的样子。”他眼睛发亮地又将人抱进了怀里，在人身上闻闻闻啃啃啃。
可偏就这个时候，姜子楚走神儿了。
三十岁……楚明新提到了三十岁。
那个时候他们还会乐忠于这种事吗？
他想到了瑛和藿，想到了楚明新和瑛和藿说的那些话。
“你不喜欢小的，也不喜欢白的吗。”
“嗯？”楚明新终于松开了姜子楚脖子上那块儿快被咬流血的皮，“我喜欢壮汉。”
“大哥，”他说：“我喜欢的是男人。男人。你感觉感觉男人应该什么样？哦，小小的、白白的、软软的、说话嗲嗲的，那种……那种除了带把就和姑娘没区别的？那我为什么不去喜欢女人？我是图新鲜还是猎奇吗，我喜欢伪娘？老子最讨厌娘炮！”
“你——不喜欢——女人……”姜子楚的眼底露出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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