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都下意识地退了几步，看向穆山河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那是忌惮的神色。
只有刚才拦住穆山河的那些人带着狐疑，但是现在死者家属唯一的寄托只有这小子，他们也不好跟这些人对着干。
“我还需要去买点生活所需的东西，就不能你们废话了。”
说完，穆山河面无表情地朝着人群一直走去，这些人也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路。
不多时，众人都看着大包小包离去的穆山河的背影，表情一阵变幻……
……
“嘶！他妈的，那些混蛋下手真重！”
因为刚才的冲突，等到穆山河买完东西回到管理室时，天色也已经逐渐暗了下来。
他被打的地方也肿得起来，正在用热鸡蛋消肿，嘴里还不断地骂骂咧咧。
“没事吧？”
小霞和小敏脸色有点尴尬，关心地问了一句。
穆山河翻了翻白眼，“你们挨几拳试试？”
“不过你爸那脾气也真够暴躁的，差点就以为今天要交代在那里了。”
想起刚才被围堵的情景，穆山河依然是心有余悸。
果然，这里不管是人是鬼，都没什么好鸟。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我的死让他失去了理智吧。”
吸食了供奉的香火后，小敏她们说话时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的嘶哑，虽然还有点刺耳，但已经跟张婆婆他们没有太大区别的。
“你在想什么？”
看见穆山河没有接话，而是有点出神，她们好奇地飘到穆山河的跟前。
两张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穆山河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没有，我在想今天跟你们家人说的那个承诺而已。”
穆山河挪了挪视线，态度随意地回了一句。
他突然有点后悔给这两个女鬼供奉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俊雄死后身上只剩一条小裤裤，这两个女鬼虽然好点，但身上也只有一条薄薄的白色长裙，之前身体有点虚幻的时候还没什么。
但现在那樱桃和草原若隐若现的，搞得穆山河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才好。
难道这就是“新鬼”的“制服”吗？说是艳鬼也不为过吧？
毕竟生前是体育生，身材是没得说的，这让母胎单身的穆山河有点猝不及防，心里默念着罪过。
“你不会真的想去把我们的尸体要回来吧？”
小敏跟小霞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
“看情况吧，反正你们都死了，尸体对他们来说应该没有用了。”
“对你就有用了？”
“有……卧槽！你说的什么鬼？”
小敏的性格似乎有点跳脱，冷不丁的就突然开起车了，这让穆山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做点什么事出来的话，我怕镇上的人会直接断了我的粮，你说有用没用？”
穆山河没好气地白了小敏一眼，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某些有伤天和的画面。
赶紧把那些画面甩出脑袋，暗暗骂了一句。
不经意间对上了小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穆山河心虚地再次挪开了视线。
“但是，那老太婆会那么好说话吗？”
相对而言，小霞比小敏要稳重一点，似乎在变成了鬼并且她们已经接受现实之后，跟生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只是没有了活人的身体，而且还能变幻出死相。
“不知道，有机会再试试吧，我也不敢贸然进去，那里可不止只有张婆婆一家。”
“话说，能跟我说说张婆婆的那些家人吗？你们应该见过吧？”
其实穆山河这样问，也只是好奇那几副碗筷的主人都是哪些而已，并没有想着能有什么用。
“一个老头，一个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的男生，还有一个应该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小霞不假思索地就说了出来，不过并没有谈起张婆婆时的恐惧。
听她的描述，直到他们死后变成了鬼魂离开身体，才看到那三个人的样貌，所以并没有对他们有什么害怕的情绪，毕竟折磨他们的，自始至终都是张婆婆，虽然有过控制他们身体的时候，但那时候看不到身影，所以并没有什么实感。
“这么说来，张婆婆的孩子事发当天并不在公寓里咯？难道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处，但这并不妨碍穆山河生出好奇的念头。
“对了，那个小女孩刚出现的时候还大哭着要洋娃娃，看上去就像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样，张婆婆对她也非常的宠溺，包括那老头和那男生。”
小敏也搭上了话，摸着下巴回忆着。
小敏的话让穆山河的眼睛微微一亮，这不经意间似乎发现了突破口啊？
“那你们说，要是能哄好那小女孩，张婆婆会不会答应我要回你们尸体的要求？”
这话一出，小霞和小敏顿时一愣，回想起老太婆当时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可能。
“但是会不会太冒险了？”
毕竟他们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两个女鬼也不太希望穆山河以身犯险，毕竟那老太婆真的太可怕了！
反正死都死了，要回尸体又不能升仙，要是穆山河也死了，那她们就真的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呀！呀！呀！”
一直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聊天的李俊雄也加入了讨论，但只能发出呀呀呀的他只能原地跳脚。
但穆山河却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对，你是先来的，就算是要回尸体，也得是你先！”
穆山河也是宠溺地看了李俊雄一眼，回应了他的要求。
这看得小霞和小敏一脸懵逼。
倒不是因为穆山河的偏袒而不满，实际上她们并没有急切要回自己尸体的想法，而且她们也斗不过李俊雄。
只是，穆山河是怎样理解李俊雄的话的呢？
难不成他们的关系已经深厚到能够用眼神交流，语言已经没有必要了。
“不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要是那小女孩要的娃娃不是玩偶而是婴儿的话，说不定会弄巧反拙。”
最终，穆山河还是决定先稳一手，贸然行事必然会让自己太过被动。
按照小霞她们说的来看，要是惹得那小女孩生气的话，还不知道张婆婆他们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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