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问？”
苏浩紧紧地看着穆山河的双眼，等着穆山河的回答。
最近他在心中一直压着一块大石，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忧，他选择了独自承受这份压力。
只是，有些压力并不是说承受就能承受得了的，苏浩已经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快要崩断了，再这样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崩溃，
而穆山河这直白的询问，竟然让苏浩心里升起了一种渴望和期待。
他现在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却不清楚这岸上伸过来的棍子，到底能不能救自己，但他还是带着一丝希冀的目光，看向自家侄子。
这件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穆山河却一眼就看出来！
这是不是说明，穆山河学会了什么不得了的本领？
“我在外面跟着位高人学了点本领，所以今天你你回家，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你的性格我也了解，肯定是自己一个人憋在肚子里不想家里担心的！”
“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穆山河目光没有多少，只是眼神中露出无奈的神色。
以前父母跑运输，他兄妹二人就经常被托付在这个家里，相比起父母，他跟姑丈和姑姑的相处时间更长，彼此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
苏浩脸色变幻，犹犹豫豫了好久，才缓缓地道出了事情。
苏浩的职业也是跑运输的，不过跑的是县镇乡村的配送，跟穆山河父母那种跑长途的不同。
因为要送的地方比较分散，有时候会比较晚，而行走在乡间的夜路上，难免会遇到些不太好的东西。
他今天就是去问过先生，所以回来才晚了一点，但都是一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法子。
“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七天前，苏浩因为车子抛锚，修理好之后时间已经很晚，心急回家的他抄了近路，路上遇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随着县城的发展，经济中心开始转移，以往乡镇去往县城的路也改了道。
他走的那条路是一条旧路，自从新的马路铺设之后，这条路几乎就很少人走，因为路的两旁树木草丛密集，视野非常不好，也就导致了这条路显得有点阴森。
“你还记得那里以前有过一座学校吗？后来废弃了之后，那条路就更加少车辆经过，更加冷清了。”
苏浩的话让穆山河的脑海里浮现起模糊的记忆。
“几年前那里已经荒废，连着以前沿着马路边建起的一些民房也无人居住了，大家都在往城里走。”
“而在废弃之前，那所学校还有过闹鬼的传闻，虽然我以前是不相信的，但实话说，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有点心里发毛的。”
“没想到，越不希望发生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苏浩一想起当晚看到的一幕，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点铁青。
这个身为家庭支柱的男人，责任和生活的重担没有压垮他，但此时却在穆山河面前露出了疲惫和惊恐。
“在经过那所学校时，我其实全程都是目不斜视不敢多瞅一眼的，一直到已经脱离学校的范围，我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结果不看还好，那一眼差点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你能想象得到吗？后视镜里，竟然出现了几件飘荡在半空中的校服，但是看不到躯体，就像是有几个透明的人，穿着校服漂浮在半空一样！”
“但最关键的是，它们好像察觉到我的视线，竟然朝着我的方向飘了过来！”
“我当即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结果就是，已经七八十码的车速，那几件衣服依然跟在我的车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直到我冲出了大马路，它们才消失了踪影！”
“当时我也没敢跟你姑姑说，你知道她那性格，真告诉她的话，指不定会烦出心病来！”
“但自从那天之后，我总是感觉到有着一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在看着我，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就算是洗澡上厕所，只要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感觉到！”
“我不断告诉自己这是错觉，但直到两天前，我起夜的时候，竟然发现那几件校服，在窗外飘飘荡荡！”
“当时我差点就吓得心脏骤停，但生怕叫出来会惊动到它们，所以这两天我都假装不知道！希望它们不要跟我计较！”
“但是！昨晚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跑进了家里，但又不敢走出去查看，一直等到天亮，我才请了一天假，跑去问问先生怎么解决，只是这结果……”
说到这里，苏浩那已经忍耐到极限的疲惫，也终于无法掩饰，整个人憔悴了很多。
他心中的苦闷和惶恐无处发泄，现在跟穆山河敞开心扉诉说之后，才多了一丝轻松，但很快就又担忧起来。
“山河，你，你就当姑丈酒后胡言，千万不要冒险！”
苏浩这话有点多余，但也是他回过神后，对穆山河最真挚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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