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了午饭，歇息了半小时，就开始处理菜。
荤菜是中午送过来的，帮厨阿姨洗了蒸碗已经处理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两人一起处理了。
司机则是给房车打扫卫生，检查线路。
素菜基本都很简单，清洗、控干水分，再切好放在盆子里就行。
肉类切好，泡出血水，需要腌制的就在盆里腌制，不需要腌制的放冰箱冷藏。
有了中午的经验，下午准备的食材控干水分基本就端到了房车里，
先将汤炖上，再将一些点菜频率高的菜先蒸上，
午饭吃得晚，万亿留了一些菜当作晚饭。
“这些我们自己吃，剩下的肉啊你们看想怎么吃，自己处理就行。”
顾客吃好，他们自己也要吃好。
“行，晚上我们三个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帮忙，早去早回。”帮厨阿姨拿上给万亿准备的保温桶自告奋勇说道。
“行，一起去。”
六点半，三人带着食材和蒸碗一起出发。
夜晚的风更大了，将音响的吆喝声传得更远。
就在万亿还没到民宿区域时，已经有人在朝着房车招招手。
“卖蒸菜？”他戴着一副眼镜，拉着一条狗问道。
万亿开了车门，看到了面前的人，短暂一顿，但热情回道：“对，香菇鸡肉、蒸排骨、粉丝蒸虾、蒸南瓜，红薯，肉末鸡蛋、茄子山药都有。”
佟智是一个右眼视力障碍的人，他的左眼现在也只剩模糊的影子。
他侧耳听着菜名，点点头：“我看不清，可以说一下价格吗？”
“好，稍等。”万亿下了车，指挥司机往前开一些再停下，自己走下车走在佟智的一旁。
“我们往前走一点，车停在前面，小碗菜素菜.....”万亿拿出手机将小碗的价格从低到高一一为佟智念了一遍。
她声音清晰，没带着任何同情或者怜悯的异样，只是语速慢了一些。
还没念完，两人走到了房车前。
佟智微微侧着头，感受身旁的声音时不时点点头。
“我要一个肉沫蒸蛋，一个粉蒸肉和米饭，谢谢。”他说。
“没问题，我车里有位置，你要看要到餐桌上吃吗？狗狗可以和你一起进。”
万亿注意到，他手上牵的应该不是导盲犬，像是自己家养的狗，如果离开或许会很不习惯。
佟智一顿，再次确认：“可以吗？”
他虽然看不清身旁车的全貌，但猜测应该也不是一般的车。
“没问题的，天气冷进去吃点热乎的再回吧。”仅仅这小段距离的时间，她已经注意到眼前的顾客有些疲惫和寒冷。
应该在周围走了一圈，周围也没有几个餐饮店，又在路边拦住车，猜测她是又冷又冻了。
佟智咧嘴一笑，连忙说了好几句谢谢。
万亿将他引导到车内坐在餐椅上。
他的狗也很乖，见到主人坐下，乖乖地趴在了桌子下方，一动不动，两只小眼睛左右转了一圈，鼻子嗅了嗅。
万亿很快将他点的饭菜放在餐盘里，端上桌。
“狗狗也渴了吧？我给他倒了点温水，他可以喝吗？”万亿之前当过流浪狗志愿者，了解到导盲犬在工作时，是不能打扰的。
他这只看着不是，但还是要先征询主人的意见。
“可以的，谢谢。”
万亿给佟智和狗狗一人倒了一杯水，然后和帮厨阿姨两人下了车。
将吃饭的空间留给一人一狗。
万亿习惯晚上提前半小时出门，就算此时等待车内的顾客吃完饭，也能在七点之前赶到。
房车内。
佟智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餐具，感受着不远处的食物发出热气，虽然不能完全看清全貌，但有一只眼睛里还能看到模糊的画面。
食物的香味好似被放大数倍。
恩....有肉、蛋、生抽的香味....还有粉蒸肉的香味。
他朝着虚影的方向吹了吹，摸索着将勺子伸向蒸蛋的碗里。
当勺子触碰到碗中的那一秒，佟智明显感觉到碗里的鸡蛋像果冻一样嫩滑。
勺子里的蒸蛋送到嘴边时，香油味、酱油味、鸡蛋味和肉沫的味道先一步到了他的鼻尖。
鸡蛋的柔软触碰唇间缓缓那一刻滑嫩无比。
柔软在舌尖化开，酱油的咸香在舌尖蔓延，用力一抿，一勺蒸鸡蛋直接从口腔内滑进腹中，口腔里也只残留那一点点肉沫。
细细的肉沫给这一口滑嫩的鸡蛋增添了别样的风味。
佟智面部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心里对这份蒸蛋却是喜欢得很。
一口气吃了三勺，他才用筷子夹起一块粉蒸肉。
外层包裹的米粉蒸熟后，软糯有嚼劲，他能感受到那种粘黏糯糯的口感，米粉之间有小小的摩擦感在牙齿之间传来。
肉质的纤维经过高温蒸煮，就像是被温柔拆解开，入口即化，不带油腻的感觉。
“应该是五花肉，还带着皮，好软糯。”
肉香、米粉香里还混合了油脂和调料香味，香气交织让他浑浊的眼睛缓缓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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