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了，林经理，我们也是刚到。走，我们车上说。”最前排的两个位置空着，车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潘经理和林锐在前排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她对司机说：可以走了。商务车慢慢驶出了〈圣火〉集团的大门。
“林经理，我早就耳闻你的大名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不敢不敢，潘经理夸奖了。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多多指点。”潘经理笑着说：
“您客气了。我可没有这个资格指点你，你们都是公司驻外的封疆大吏，直接对公司老总负责。请您关照我，才是真的呀。”听到潘经理这么一说，林锐知道自己不会调到人事部，于是心态放松下来：
“我说的是实话。潘经理你想，我从来没干过人事这份工作，现在突然让我去招聘促销员，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所以，我才要请您关照、请您指导。您就教教我怎么招人吧。”林锐的话，把潘经理逗得捂着嘴笑了起来，让这位30岁左右、长年带着一张严肃“面具”的女强人看起来很美。
“怎么给你说呢？HR这个职业，现在重视的企业不多，很多单位都是由办公室兼做了这份工作。其实HR是一门很深奥的学科，一时也给你讲不清。不过，我很奇怪，公司的〈千人计划〉已经结束了，为什么现在突然间又要开始招聘促销员了呢？”潘经理疑惑地看着林锐，林锐问：
“你们这一次去广州，就是为了去招聘促销员的？”
“不是，我们这一次去，是为了招聘生产技术工人，早就计划好了的。招聘促销员是两个小时前才接到的通知。所以，你应该是这次促销员的主考官。”林锐一脸懵圈，呆呆地看着潘经理，潘经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开玩笑，我怎么行？”潘经理吓了一跳：
“哎呀，你吓死我了。”身后的人全都笑了起来，林锐赶紧赔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怎么知道该选谁，不该选谁啊？对了潘经理，你们以前招聘促销员的时候，是怎么要求招聘对象的？”潘经理说：
“当时给出的条件是：五官端正，敢于吃苦，力求上进，接受外派，大专以上学历。大概就是这些，没有特别的要求。所以很容易就招满了人员。对了，林经理，你当时是在什么地方应聘的？”
“滨海。”
“怪不得我对你没印象，否则你这么优秀人才，我一定会记得。我当时是在广州主会场。对了，明天你就这样做，你把当时在滨海应聘时说的话作为基准，用这个基准来衡量应聘的人。对得上，你就留下，对不上的，你就放弃。”
“但是我当时就喊了两句口号，其他什么也没说呀。”身后的人又笑了起来，林锐问：
“你们能听的得清楚我说了什么？”
“听得清楚。”大家回答。林锐看了一下四周，喃喃地说：
“隔音真好。”然后他放低声音，“那我该怎么办？”这次，连潘经理都和他们一起笑了出来。潘经理笑着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董事长是怎么想的，突然决定再招促销员，一定是谁又给他提起〈千人计划〉了。”林锐一拍脑门：“卧槽！”
“怎么了？”潘经理问，林锐苦着脸说：
“我下午就在给董事长说〈千人计划〉的事情。”
“什么？”潘经理惊讶地问，“你给董事长说〈千人计划〉？”林锐苦着脸点头。
“在什么地方？”
“在董事长办公室，有董事长、刘总和孙总。不是我要给他们说，而是他们叫我说。董事长问我〈千人计划〉好不好，我说的好。哎呀，原来是我自己在害自己啊！”林锐低着头，把双手蒙住了脸。
“你们谈了多久？”林锐把手放下来，想了想：
“可能有……近两个小时吧。”潘经理将整个身子几乎转了过来，对着林锐：
“林经理，以后您一定要多多关照、多多指点啊。”
“我现在连自己都关照不了，哪有时间关照你呀。”全车的人都大笑起来，潘经理双手捂住嘴，笑得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就连司机也在笑。林锐苦着脸小声地说：
“你们还忍心笑得出来。”刚从笑声中缓过来的潘经理，又捂着嘴笑了起来，她用另一只手打着林锐：
你不要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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